另一邊,溫婉家。
溫婉也洗完了澡,穿著乾淨的睡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房間裡關了燈,隻有窗簾縫隙裡漏進一點微弱的路燈光暈。
溫婉閉著眼睛,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腳踝處還殘留著冰敷後的涼意,但臉上卻一陣陣發燙。
腦子裡亂糟糟的,像過電影一樣,不受控製地閃過晚上的畫麵。
酒館裡,陳默抱著吉他唱歌的樣子,他替自己擋酒時乾脆利落的身影。
陳默坐在收銀台邊笑嘻嘻講笑話逗自己的可惡模樣……
還有,電動車後座上,那一次次猝不及防的刹車,自己一次次撞上他後背的觸感……
那麼近的距離,陳默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和煙味,他說話時帶著笑意的聲音……
溫婉猛地拉起薄毯蓋住半張臉,腳趾頭有些難為情地蜷縮起來。
溫婉用力搖了搖頭,想把那些畫麵甩出去,可越是不想想,那些細節就越是清晰。
心跳也變得越來越快,咚咚咚地敲著胸腔,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
“哎呀……彆想了彆想了……睡覺!”
溫婉小聲地命令自己,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
可沒過幾秒,她又忍不住睜開眼,望著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輕輕地、煩惱地歎了口氣。
完了。
好像……徹底睡不著了。
那個討厭的家夥……怎麼老是陰魂不散地出現在腦子裡啊……
溫婉就這麼睜著眼睛,在黑暗裡折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窗外的天色都開始隱隱泛白,才終於抵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陳默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拿起枕邊的諾基亞一看,已經九點半了。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曬得房間裡暖洋洋的。
陳默伸了個懶腰,骨節發出一陣輕微的脆響。
重生回來後,沒有鬨鐘,沒有壓力,這種感覺久違了。
陳默趿拉著拖鞋走出房間,家裡靜悄悄的。
客廳沒人,父母顯然早就出門上班去了。
餐桌上有母親張桂芳給他留的早餐:一碗罩著防蠅罩的白粥,一小碟鹹菜,還有一個煮雞蛋。
陳默坐下來,慢悠悠地吃著早餐。粥還帶著點餘溫,鹹菜清脆爽口。
吃完,他順手把碗筷洗了,收拾乾淨。
準備出門時,才發現母親的小電驢被騎走了。
陳默撓撓頭,也行,省點電。
陳默溜達著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台,仰著頭仔細看站牌上的線路圖。
找到了去往市體彩中心的公交車班次。等了幾分鐘,車來了,投幣上車。
車上人不多,陳默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窗外流動的街景。
心裡盤算著那筆即將到手的巨款和後續的計劃。
公交車晃晃悠悠,差不多四十分鐘後,在市體彩中心附近的車站停了下來。
陳默下車,按照路標指示,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棟看起來挺氣派的建築。
走進體彩中心大廳,裡麵光線明亮,人也不算多,顯得有些冷清。
陳默還以為兌這種大獎會有點什麼特殊待遇或者引來圍觀,結果完全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