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出一段路，兩人都沒說話。
就在陳默以為會像往常一樣安靜到酒館時，身後的溫婉忽然開口了，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陳默。”
“嗯？”
“你……感覺這次高考，自己考得怎麼樣？”
陳默沒想到她會問這個，笑了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感覺啊？清北應該問題不大吧，就在它倆裡麵挑一個算了。”
陳默話音剛落，就感覺腰側被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
溫婉帶著點嗔怪的聲音傳來：“我跟你說認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陳默吃痛，“嘶”了一聲，心裡卻有點想笑：“我也是認真的啊。咋了，突然問這個？”
身後沉默了幾秒，隻有風聲掠過耳邊。
過了一會兒，溫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比剛才更輕，卻帶著一種下定決心的認真：“我就是想問問……你打算報哪個城市的大學？我想……我想參考一下你的成績，考慮我自己報哪裡。”
溫婉頓了頓，聲音低得幾乎要散在風裡，卻又清晰地鑽進陳默的耳朵：“我想……大學和你在一個城市。”
吱——！
陳默下意識地捏了一下刹車，電車猛地頓了一下。
溫婉猝不及防，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撞在他後背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扶著陳默腰的手也瞬間收緊。
陳默趕緊重新穩住車把，心臟卻因為溫婉那句話和她此刻緊貼背後的觸感，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起來。
陳默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穩：“為什麼？”
溫婉似乎也被自己大膽的話嚇到了。
慌忙坐直身體，手也鬆開了些，語氣有些慌亂，卻又強裝鎮定：“哪有什麼為什麼……就是，就是覺得在一個熟悉點的城市，能有認識的人，挺好的……而且，而且你成績要是真的那麼好，我參考一下也不行啊？”
溫婉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成了嘀咕，明顯底氣不足。
陳默聽著她欲蓋彌彰的解釋，嘴角控製不住地向上揚起。
陳默能感覺到溫婉此刻的羞澀和那份小心翼翼的試探。
陳默沒有立刻回答，隻是重新加速，讓電車平穩地行駛起來。
過了一會兒，陳默才慢悠悠地開口，聲音裡帶著笑意：“這樣啊……那我得好好想想，畢竟選擇還挺多的。”
溫婉在他身後輕輕“哼”了一聲。
沒再接話，但陳默能想象出她此刻一定又鼓起了臉頰。
夜晚的城市光影在兩人身上流轉，誰也沒再說話，一種微妙而甜蜜的氛圍悄然彌漫開來。
直到酒館的招牌出現在前方，陳停下車。
溫婉跳下車，臉頰還是紅紅的，看也沒看陳默，低聲說了句“我先進去了”，就快步走向酒館門口。
陳默看著她略顯倉促的背影，笑了笑，推車去停放。
今晚的酒館，似乎會因為這句“想在一個城市”而變得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