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果然如同陳默預料的那樣,蘇瑤沒有再出現。
或許是被那天當眾羞辱得狠了,也或許是終於認清陳默不再是那個她能隨意拿捏的“舔狗”,總之,她徹底從陳默的視線裡消失了。
陳默的生活進入了規律而又充實的軌道。
白天,陳默和陸川雷打不動地去駕校練車。
陳默的車技自然是教練口中的“天才學員”,而陸川則在教練的咆哮和陳默的無奈指導下,艱難地和離合器、方向盤培養著感情。
午休或練車間隙,陳默會拿出手機看看股市行情。
陳默重倉的幾隻券商股和東方財富,已經開始悄然抬頭,成交量穩步放大,k線圖走出一小段漂亮的多頭排列,資金流入跡象明顯。
陳默心情平靜,知道這隻是牛市啟動的前奏,更大的浪潮還在後麵。
陳默按兵不動,耐心持有。
傍晚下班,陳默會先回家吃個飯,然後騎著電驢去接溫婉。
那天晚上的小插曲過後,兩人之間的相處似乎又恢複了原樣,但又有些不同。
溫婉還是會準時在小區門口等他,還是會側坐在後座,輕輕抓著他的衣角。
兩人也會聊天,聊駕校的趣事,聊酒館的客人,聊天氣,聊一些不著邊際的閒話。
但誰都沒有再提起那天晚上關於“吃醋”和“在一個城市”的話題。
仿佛那是一個被小心回避又心照不宣的禁區。
一種朦朧的好感和默契在兩人之間靜靜流淌,都在小心翼翼地嗬護著這份剛剛萌芽的情感,等待著它自然生長的時機。
晚上在酒館,陳默唱歌,溫婉算賬。
紅姐偶爾會投來戲謔的目光,但也不再出言調侃。
陸川則徹底適應了洗碗工的角色,累並快樂著。
日子就像溪流,平靜地向前流淌,充實而溫暖。
轉眼間,就到了高考出成績的前一天晚上。
酒館打烊後,陳默照例送溫婉回家。
到了小區門口,溫婉下車,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道彆離開。
她猶豫了一下,轉過身,看著陳默,眼神在路燈下顯得有些緊張和期待。
“陳默。”
“嗯?”陳默單腳支地,看著她。
“明天……就出成績了。”溫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嗯,我知道。”
陳默點點頭,語氣平靜。
“你……”
溫婉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隻是輕聲說。
“你明天……記得查分數。”
陳默看著她那副明明很緊張卻又強裝鎮定的樣子,心裡覺得有些可愛。
陳默笑了笑,語氣篤定而輕鬆:“放心吧,肯定比你想象的要好。回去好好睡一覺,彆瞎想。”
陳默的鎮定似乎感染了溫婉,她微微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嗯,那……明天見。”
“明天見。”
看著溫婉走進小區,陳默抬頭望了望夜空。
繁星點點,預示著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他也該回去,等待那個早已知道結果,卻依舊值得期待的未來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色剛亮,陳默就醒了。
不同於平時的自然醒,今天家裡彌漫著一種無聲的緊張和期待。
母親張桂芳早早起來準備了比平時更豐盛的早餐。
父親陳建國雖然沒說什麼,但看報紙時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時不時瞟向牆上的掛鐘。
“默默,多吃點,今天查分數,得有個好精神頭。”張桂芳給陳默夾了個煎蛋。
“謝謝媽,夠了夠了。”陳默笑著接過。
陳默知道,儘管自己心中有數,但對於父母而言,今天無疑是決定兒子未來道路的關鍵一天。
剛吃完早飯,陳默放在桌上的老諾基亞就瘋狂地震動起來,屏幕上閃爍著“陸川”的名字。
陳默剛按下接聽鍵,陸川那堪比高音喇叭的嗓門就炸響開來,聲音裡充滿了末日般的恐慌和顫抖:
“默子!默子!怎麼辦怎麼辦!我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馬上九點就能查了!我他媽好慌啊!”
“我感覺我數學最後一大題好像寫串行了!臥槽!要是考不上本科我媽非得把我腿打斷不可!默子!你快給我算一卦!我是不是要完蛋了!”
陳默把手機拿遠了點,等陸川嚎叫完了,才慢悠悠地說:“現在知道慌了?早乾嘛去了?平時讓你多刷兩道題跟要你命似的。”
“哥!親哥!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啊!救命啊!我感覺我心跳快得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陸川的聲音帶著哭腔。
“行了行了,死不了。”
陳默語氣依舊平淡,“一會兒查完成績,老地方網吧見。是死是活,總得麵對。”
“我……我不敢查啊默子!要不你幫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