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雖然還沒完全發威，但一動不動地站著，沒多久就讓人腰酸背痛，汗珠順著額角往下淌。
顧誠站在陳默旁邊，齜牙咧嘴，用氣聲哀歎：“要命了……老子寧願回去刷十套題……”
夏天倒是站得挺穩，隻是嘴唇抿得發白。
楊林則咬著牙，努力挺直瘦弱的身板。
陳默是經曆過社會毒打的，心性遠比同齡人沉穩。
他調整著呼吸，目視前方，姿態標準，仿佛並不覺得多麼難熬。
趙教官在隊列中來回巡視，時不時糾正一下學生的動作。
“抬頭！挺胸！收腹！”
“手指貼緊褲縫！”
“你！晃什麼晃！”
半小時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當教官終於喊出“稍息”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偷偷活動著僵硬的手腳。
然而休息不到五分鐘，下一項訓練又開始了。
停止間轉法、齊步走、正步走……枯燥乏味，一遍又一遍。
北大的軍訓要求確實不低，教官雖然嚴格，但終究麵對的是學生，比起真正的部隊還是放水了很多。
但即便如此，一上午下來，也足以讓這些習慣了埋頭苦讀的學子們叫苦不迭。
太陽漸漸升高，毒辣起來。
操場像個巨大的蒸籠，迷彩服很快就被汗水浸透。
中間短暫的休息時間顯得格外珍貴。
大家一屁股坐在滾燙的地麵上，拚命灌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渴死。
又一次休息哨響，眾人如蒙大赦，癱倒一片。
趙教官也喝了口水，看了看幾乎見底的水箱，皺了皺眉。
林辰眼睛一亮，覺得表現的機會來了，立刻起身準備主動請纓去買水。
就在他剛張開嘴的瞬間，陳默卻搶先一步站了起來，聲音平靜地對趙教官說：“報告教官，同學們的水快喝完了。我和我室友去幫大家再買幾箱過來吧？”
趙教官正有此意，看了一眼陳默，點點頭：“行，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是。”
陳默應了一聲，招呼了一下顧誠、夏天和楊林，“哥幾個，搭把手。”
林辰僵在原地，看著陳默四人快速離開的背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裡暗罵：媽的，又慢了一步！這風頭全讓他搶了！
去小賣部的路上，顧誠還在抱怨：“默哥，這種苦力活你搶著乾嘛？讓林辰那孫子去表現唄！”
夏天則若有所思。
陳默沒解釋，隻是笑了笑：“順便的事。”
到了便利店，陳默直接對老板說：“老板，來四箱礦泉水。”
“四箱？”
顧誠愣了一下，“咱們班兩箱足夠了吧？買這麼多乾嘛？”
夏天推了推眼鏡，瞥了顧誠一眼，眼神裡帶著“這還不明白”的意味。
老實人楊林小聲解釋：“顧誠，陳默……應該是另外兩箱是買給他女朋友她們班的吧？隻買一瓶給溫婉姐不太好，買一箱分給大家，就……就順理成章了。”
顧誠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臥槽！默哥！高啊！這他媽才是真的高手！不僅心疼女朋友，還順便幫女朋友打點人際關係！老子學到了！”
陳默笑罵一句：“就你話多。趕緊搬，教官隻給十五分鐘休息。”
四人吭哧吭哧地搬著四箱水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