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留在原地的蘇瑤,看著陳默和溫婉相攜離去的背影。
感受著周圍路人若有若無的目光和齊海那帶著疑惑和受傷的眼神,隻覺得無比的難堪和憤怒像火山一樣在胸腔裡爆發。
陳默帶著溫婉離開了令人不快的偶遇現場,沿著青石板路走了一段,找到了一家臨河而建的私房菜館。
菜館門臉不大,卻透著雅致,木質的招牌上刻著“枕水人家”四個字。
兩人選了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便是潺潺流水,偶爾有烏篷船搖過,船槳欸乃,劃破倒映著夕陽橙光的水麵,泛起粼粼金波。
對岸的古建築亮起暖黃的燈光,與天色將晚的藍調交織,景色靜謐醉人。
點了幾道招牌菜,包括陳默提到的清蒸白水魚後,服務員便退下了。
桌上暫時安靜下來,隻有窗外隱約的水聲和鄰桌的低語。
溫婉看著窗外,似乎還未完全從剛才的插曲中抽離,眼神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
陳默給她倒了杯熱茶,溫聲道:“彆讓無關的人壞了風景和心情。你看,這地方多好。”
溫婉回過神來,接過茶杯,指尖傳來暖意,對他笑了笑:“嗯,這裡真的很美,像畫一樣。”
溫婉努力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美景和身邊的人身上。
等待上菜的間隙,陳默看著窗外的西塘夜景,目光悠遠,似乎想起了什麼。
陳默忽然輕笑了一下,開口道:“婉婉,看到這西塘的景色,我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小說。”
“嗯?什麼小說?”溫婉好奇地望向他。
“叫《我的26歲女房客》。”
陳默說道,語氣帶著點回憶和調侃。
“那書裡有個很重要的角色,就叫米彩。書裡說,她是個特彆純粹、特彆乾淨的姑娘,就像……嗯,就像這西塘的水,看著柔柔的,但心裡很有力量。書裡還提過,西塘對她有特殊意義。”
陳默頓了頓,看向溫婉,眼神變得柔和而認真:“我剛才就在想,書裡的米彩遇到她的昭陽是在西塘。而我,帶著我的婉婉也來了西塘。這裡好像確實是個能讓人記住些什麼的地方。”
陳默沒有說得更直白,但眼神裡的意味已然分明。
陳默在將溫婉與他記憶中那個美好的文學形象相比,也在將他們的故事與那個小說裡的情節隱隱呼應。
這是一種含蓄卻鄭重的告白和認定。
溫婉聽懂了。
她臉頰微微發熱,心裡那點因蘇瑤而起的陰霾被這話語徹底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珍視、被放入未來藍圖裡的甜蜜和踏實感。
溫婉低下頭,嘴角卻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小聲說:“哪有什麼昭陽……你又亂比喻……不過,這裡真的很美,我會記住今天的。”
陳默笑了,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正好這時,服務員端著菜上來,香氣撲鼻。他拿起筷子:“來,嘗嘗這魚,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實。”
與此同時,在被陳默毫不留情麵地撇下的原地,蘇瑤氣得渾身微微發抖,臉頰漲紅,感覺周圍遊客的目光都像針一樣紮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