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袖條理清晰，語速平穩：“初步規劃在每個目標城市的核心商圈及重點高校區域，開設35家標準門店。”
“推廣方麵，我們將延續‘高品質、好食材’的核心定位，結合線下主題門店體驗、社交媒體互動以及與我們默婉資本投資的其他文娛項目進行聯動推廣……”
蘇雲袖詳細闡述了選址標準、供應鏈保障、人員培訓以及具體的營銷活動策劃，顯然做了充分的準備。
陳默聽得非常認真，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偶爾會打斷提問。
“滬市和深市的消費習慣與京城略有不同，口味偏好調研做得怎麼樣？”
“供應鏈跨區域管理的成本和控製，預案有了嗎？”
“與《大聖歸來》或者米哈遊的聯動，有沒有初步的可執行方案？”
陳默的問題都切中要害，蘇雲袖一一作答，顯然對這些關鍵點也已深思熟慮。
沈青瓷在一旁偶爾補充幾句，從投資和風險控製的角度提出一些建議。
溫婉坐在沙發上，看似在看書，心神卻完全被那邊的討論吸引。
雖然她沒有係統學習過商業知識，但蘇雲袖講的店鋪選址、顧客體驗、品牌宣傳，沈青瓷提到的風險評估、資金回報，她都能懵懵懂懂地理解，甚至覺得很有趣。
溫婉看著陳默專注聆聽、適時發問、最終拍板的樣子，覺得他整個人仿佛在發光，那種運籌帷幄的自信和沉穩，讓她心折。
“……總的來說，我們認為這個計劃是穩健且具備爆發潛力的。”蘇雲袖最後總結道。
陳默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計劃做得不錯，考慮得很周全。原則上我同意這個方向。”
“具體執行中，注意把控節奏，尤其是跨區域管理的難度可能比預想中大，要穩紮穩打。資金和資源方麵，需要默婉資本支持的，直接走流程報給沈總。”
“明白，陳董。”蘇雲袖鬆了口氣，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蘇雲袖彙報完畢，沈青瓷接著開口：“陳董，關於您年前讓我重點關注和接觸的‘拚多多’項目，目前也有了初步進展。”
陳默身體微微前傾，顯示出更大的興趣：“哦？說說看。”
“我們的人已經和黃征先生團隊建立了聯係，並進行了初步溝通。”
沈青瓷彙報道，“他們那個基於社交關係的團購電商模式，確實很新穎，瞄準的是此前未被充分開發的下沉市場。”
“黃征本人和他的核心團隊，背景和能力都相當出色。”
沈青瓷頓了頓，語氣帶上了一絲審慎：“不過，正如我們之前討論過的，目前國內的電商格局已經非常穩固，阿裡和京東占據了絕對優勢。”
“‘拚多多’這種模式能否成功撬動市場，還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團隊雖然優秀，但項目仍處於非常早期的概念階段，風險極高。”
陳默靜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眼神深邃，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的判斷呢？”他問沈青瓷。
沈青瓷推了推眼鏡，客觀地說：“從純商業風險和投資回報的角度看，現階段介入，風險大於機會。”
“但如果……如果您堅持看好這個方向和團隊，我們可以保持接觸，進行小額的試探性投資，並密切關注其發展。”
陳默沉默了片刻，辦公室裡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幾分。
溫婉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雖然她不太懂電商，但能從沈青瓷的語氣中感受到這個項目的巨大不確定性。
終於，陳默開口了，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保持接觸，持續跟進。儘可能把主動權拿在我們手裡。”
“可以準備一份天使投資意向書，條件放寬些，表達我們的誠意和對他們團隊的看好，目的是在app上線前完成天使輪投資。”
“我看重的，不是它現在能不能成，而是它代表的可能性和黃征這個人。”
陳默擁有前世的記憶，拚多多這個項目，他是絕對不能放棄的，但是目前默婉資本體諒有效，得儘可能拿到主動權，以最少的資本拿到最多可能的股權份額。
但是，如果不順利，那咬牙也要投資，哪怕拿到的份額不理想！
陳默看向沈青瓷，目光銳利：“有時候，最大的機會，就藏在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的角落裡。執行吧。”
沈青瓷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她對陳默的判斷力有著近乎盲目的信任，聞言立刻點頭：“好的，陳董，我會親自跟進。”
三人的工作討論一直持續到十一點多才基本結束。
陳默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經快十一點半了。
陳默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對沈青瓷和蘇雲袖笑道：“行了，正事談得差不多了。走吧，兩位功臣，中午我請客，樓下新開了家私房菜，聽說味道不錯。”
蘇雲袖立刻笑著響應：“那必須得宰老板一頓大的！開年第一餐，要吃頓好的討個好彩頭！”
沈青瓷也難得地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打趣道：“蘇總說得對，今天可不能讓陳董您省著。”
陳默哈哈一笑：“儘管放馬過來！婉婉，走吧。”他看向沙發上的溫婉。
溫婉放下書，微笑著站起身，走到陳默身邊。
一行四人離開辦公室，乘坐電梯下樓，來到了大廈底層那家裝修雅致的私房菜館。
落座後，蘇雲袖和沈青瓷果然沒跟陳默客氣，專挑貴的、招牌的點。
陳默麵不改色，由著她們點，還時不時給溫婉推薦哪個菜可能合她口味。
席間，氣氛輕鬆愉快，大家不再談論工作，而是聊起了過年趣事、京城變化。
溫婉安靜地聽著，偶爾插一兩句話，看著陳默與兩位得力乾將談笑風生，心裡充滿了平靜的幸福感。
她喜歡的，就是這樣在他身邊，看著他發光發熱，感受著他為自己撐起的這片安穩天空，並默默地，以自己的方式，努力向他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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