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晶瑩的淚水,毫無征兆地砸落在沈青瓷麵前的文件紙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沈青瓷依舊低著頭,但瘦削的肩膀卻開始控製不住地輕輕顫抖起來。
沈青瓷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任由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無聲地滑過臉頰,滴落在桌麵上,很快就彙聚成了一小灘。
她一直強撐著的、用冷漠和疏離構築起來的防線,在陳默這番坦誠而堅定的話語麵前,徹底崩塌了。
當她昨天下午,從一位與沈弘文相熟、也曾見過她幾麵的叔輩那裡,偶然得知陳默竟然和沈弘文一同出現在那個高規格的酒會上時,她的心就像瞬間被浸入了冰窖。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和背叛感攫住了她。
沈青瓷以為陳默接近她、重用她,是否也與沈弘文有關?
是否這一切,又是她父親那無形的手在背後操控?
她是否再一次,淪為了彆人棋盤上的棋子,甚至連自己苦心經營、視為脫離父親證明的事業,也依然籠罩在父親的陰影之下?
這個念頭讓她感到窒息,甚至一度產生了立刻遞交辭呈,從此在陳默和沈弘文的世界裡徹底消失的衝動。
沈青瓷無法忍受這種被蒙在鼓裡、被最信任的工作夥伴和她最想逃離的父親“聯手”安排的感覺。
然而,陳默剛才的解釋和承諾,像是一道暖流,融化了包裹在她心外的堅冰。
陳默沒有欺騙,沒有推諉,而是選擇了坦誠。
陳默理解她的處境,尊重她的心結,並且給出了作為朋友和夥伴最堅實的承諾。
原來……陳默並非父親的“說客”,也並非彆有用心。
他隻是……被動地卷入了一場父女之間的隔閡之中,並試圖在其中找到一個不傷害任何人的平衡點。
自己……似乎錯怪他了。
這種認知,讓她緊繃的神經驟然鬆弛,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委屈和後怕,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的情感洪流,衝垮了沈青瓷一直以來的堅強偽裝。
看著沈青瓷無聲哭泣、脆弱得像個迷路孩子般的背影,陳默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將一盒紙巾輕輕放在她的手邊。
陳默知道,此刻的她,需要的是發泄,和一個安靜的空間。
有些心結,需要她自己慢慢解開;有些往事,需要沈青瓷願意開口,才能真正的傾訴。
而他,願意等待,也願意在沈青瓷需要的時候,提供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沈青瓷的淚水,似乎是為過去那個被困在父輩陰影下的自己而流,也為此刻這份艱難獲得的、帶著瑕疵卻足夠真誠的理解與守護而流。
辦公室內,隻剩下沈青瓷極力壓抑的、細微的啜泣聲,和陳默無聲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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