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瓷灼熱的氣息不斷噴在他的頸側，帶著酒香的甜膩，像無數細小的鉤子，撓刮著他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
沈青瓷身體的柔軟和溫熱透過薄薄的衣料清晰地傳遞過來，每一寸緊貼的曲線都在挑戰陳默忍耐的極限。
陳默雙臂肌肉緊繃，因為用力支撐而微微顫抖，手背青筋隱現。
這個姿勢極其費力，也極其曖昧。
陳默試圖再次用力，想要掙脫那環在頸後的手臂，但沈青瓷在醉夢中似乎感覺到了陳默的意圖，反而收得更緊了些，嘴裡發出不滿的嗚咽，像隻尋求溫暖的小獸，又往陳默懷裡鑽了鑽。
這一下，陳默悶哼一聲，感覺自己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發出了瀕臨崩斷的哀鳴。
某個部位堅硬如鐵，尷尬又誠實地抵著身下的人，讓陳默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沈青瓷啊！……你快鬆開……不然就要擦槍走火了……”
陳默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近乎絕望的懇求。
他不敢太大動作，怕真的驚醒她，屆時場麵將更加無法收拾。
陳默嘗試著用一隻手去掰她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那手指纖細，卻意外地有力，緊緊交扣著，仿佛那是她在混沌中唯一的浮木。
就在陳默的手指觸碰到她手背的瞬間，沈青瓷似乎被這冰涼的觸感驚擾，眉頭蹙得更緊，身體不安地扭動了一下。
這一動，簡直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默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視野邊緣都泛起了紅霧。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幾乎是動用了全部的自製力，腰部發力，雙臂狠狠向下一撐！
“嘶啦——”
一聲細微的布料摩擦聲響起。
伴隨著陳默強行起身的動作，沈青瓷環住他脖子的手臂終於被掙脫開來。
但由於慣性，沈青瓷的手臂落下時，手指無意中勾住了陳默t恤的領口，將本就寬鬆的領口扯得更大，露出了小半邊結實的肩膀。
而陳默也因為這番激烈的動作，重心不穩，向後踉蹌了一步才勉強站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眼神裡還殘留著未褪的驚悸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狼狽。
床上，沈青瓷失去了“抱枕”，似乎有些不適應。
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側臥著蜷縮起來，嘴裡嘟囔著聽不清的夢囈，那條修長的腿從裙擺中滑出更多，在深灰色床單的映襯下，白得晃眼。
陳默彆開目光，不敢再看。
陳默抬手胡亂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感覺心臟還在胸腔裡瘋狂擂鼓。
陳默站在原地平複了好一會兒，才敢重新看向沈青瓷。
見她似乎又沉沉睡去，呼吸逐漸平穩，這才真正鬆了口氣，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更深沉的疲憊和無奈。
陳默走上前，動作極其輕柔地拉過被子，蓋在沈青瓷身上，仔細地掖好被角，將那惹火的春光嚴嚴實實地遮住。
做完這一切，陳默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沈青瓷沉睡的側臉。
燈光下，沈青瓷褪去了平日的鋒芒，顯得安靜而脆弱。
陳默心裡五味雜陳，今晚發生的一切，像一場失控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