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試結束後,負責人事的大樓沒恢複往日平靜。乾部一局和二局的辦公區裡,電話鈴聲比平時密得多。
走廊裡工作人員說話都放輕了聲音,空氣裡透著股說不出的緊張。
一局局長趙明德剛放下發燙的話筒,內線電話又響了。他揉了揉太陽穴,無奈接起:“喂?”
“老趙,是我,財政部老錢!”電話那頭聲音急又懇切,“跟你透個底,我們預算司現在缺人缺得厲害!
好幾個重點項目壓著,就需要懂經濟、有宏觀眼光的年輕人,特彆是高學曆、專業紮實的好苗子……”
幾乎同時,隔壁二局局長周海濤也接到了類似的電話。最高法、發改委、科技部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核心意思都差不多:部門核心崗位急需“專業素養硬”“有戰略腦子”的人才。
兩位局長放下電話,臉上都帶著倦意。這些來電的分量,他們心裡清楚。對方話說得客氣,但“要人”的意思明明白白。而他們嘴裡那些“高學曆”“專業”“頂尖苗子”,指的是誰,兩人心裡跟明鏡似的。
李毅飛的檔案摘要就擺在他們案頭。市中考狀元、省高考狀元的名頭已經夠亮眼了;
更讓人驚的是,他在燕京大學這所頂尖學府,隻用四年就拿了經濟學、法學、醫學三個硬核博士學位!
這份學術履曆,放哪兒都拔尖,在求才若渴的中央部委眼裡,價值不用多說。
“老周,”趙明德往椅背上一靠,聲音有點啞,“這樣的人,哪個部門不想要?我都想把他留在部裡好好帶帶。可手心手背都是肉,難辦啊。”他苦笑一聲。
周海濤點頭認同:“誰說不是呢?但決定權不在咱們這兒。咱們就是個協調的。”他指了指又響起來的電話,一臉無奈。兩人都明白,李毅飛的去向,已經超出他們的權限,必須往上彙報。
這份“難題”很快擺到了更高層領導麵前。想起麵試時觀察室裡那些全程盯著、頻頻點頭的重量級人物,主管領導也覺得棘手。
李毅飛的能力太“百搭”:經濟學底子厚,對重大問題嗅覺敏銳,適合發改委、財政部;有法學背景,對公檢法係統來說是好苗子;醫學背景和相關成績,也讓科技部、衛健委舍不得放。選擇太多,反倒難下決心。
部務會議上,氣氛嚴肅。這批中央選調生的定崗問題,尤其是李毅飛的,成了討論焦點。各方意見一時沒統一。
這時,乾部一局的負責人提了個建議:“各位領導,既然各部門都急需李毅飛這樣的複合型人才,他的能力又確實能覆蓋好幾個領域,要不要考慮更靈活的培養方式?”
他頓了頓,看了看眾人反應,繼續說:“比如,安排他在幾個核心需求部門短期輪崗?
在不同崗位上實際練練,既能讓他全麵了解工作,找到最能發揮長處的地方,也能讓各部門直觀評估適配性,為最終定崗打基礎。這樣,也能暫時平衡各方想法,給組織多些考察時間。”
這個建議讓在場的人都琢磨起來。討論後,會議最終定了調:
鑒於李毅飛有三個博士學位,選調生考試綜合第一,還有在重大預警和科技貢獻上的突出表現,決定破格給他明確相應職級,為後續發展鋪路。其他入選的選調生,按常規評估定職級。
采納輪崗建議。第一站,經濟決策部。報到時間:2012年3月15日。後續輪崗部門和時間,看表現和組織需要再定。這麼安排,是想發揮他的經濟學專長,讓他儘快熟悉宏觀戰略決策工作。
這份決議很快抄送到相關部委人事司。打給中組部一局二局的“要人”電話,明顯少了——至少,李毅飛的第一站定了,各方暫時歇了聲,打算等接下來的實踐再爭取。
2012年2月底,春寒還沒消。京城的四合院裡,李毅飛剛結束晨練,手機響了。是個京城的座機號碼。
“您好,是李毅飛同誌嗎?”電話那頭聲音沉穩清楚。
“我是。”
“這裡是人事部乾部一局。正式通知你:根據組織安排,請你在2012年3月15日星期四)上午9點,準時到經濟決策部人事司報到。相關函件已經發到你郵箱,注意查收,按要求辦手續。”
“收到。感謝組織,我一定準時報到。”李毅飛聲音平穩,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
掛了電話,他走到書桌前,打開電腦登郵箱。一封特定域名的郵件已經在收件箱裡。點開,正式報到通知格式嚴謹,蓋著電子印章。
同時,人事官網上這次選調生的公示信息也發了,李毅飛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窗外,冰麵在陽光下閃著光,邊緣已經有些化了。李毅飛的目光從屏幕移向窗外,眼神深而堅定。
經濟決策這麼重要的部門,將是他新征程的起點。
不再是校園裡的學習,不再是考場上的應答。這裡,是實踐為民服務宗旨的一線。
“為民服務”,這句刻在心底的話,這一刻變得無比具體。它意味著要麵對堆成山的文件、複雜的協調、重大的決策,還有無數民眾的期盼。
李毅飛深吸一口氣,像要把這份沉甸甸的責任吸進肺裡。他知道,理論學習的階段結束了。
屬於他的實踐,要在國家經濟治理的重要崗位上開始了。這次的學習,關乎大局,半點不能懈怠。
他起身,從書架上抽出那本翻得有點卷邊的《中國宏觀經濟分析》,重新坐到燈下。
時間,在書頁翻動和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裡,悄悄朝著3月15日走去。
喜歡我成了最有錢的公務員請大家收藏:()我成了最有錢的公務員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