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李毅飛的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走廊裡隻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和彼此間那再也無法掩飾恨意的目光。剛才還勉強維持的表麵同盟徹底粉碎,剩下的隻有你死我活的競爭和在恐懼驅使下的瘋狂。
回到各自如同冰窖般的辦公室,三位科長立刻變成了最瘋狂的“糾察隊長”。
馬樹軍一把扯開領帶,對著手下幾個心腹乾將,聲音嘶啞地咆哮:“都給我聽著!把近三年!老子是說三年!所有經我們一室的手處理過的案子!
不管大小!不管結沒結案!不管當事人是誰!全部!給我翻出來!用放大鏡給老子查!程序有沒有瑕疵?證據鏈有沒有漏洞?量紀處分有沒有畸輕畸重?
特彆是那些最後不了了之或者明顯輕拿輕放的!重點查!查出來是誰在背後打招呼、遞條子、施加壓力!一個都不準放過!
查不出東西來,你們都給老子滾蛋!”他眼睛赤紅,狀若瘋魔。他現在迫切需要“戰功”來保住自己,任何擋路的人都得死!
朱安波鏡片後的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冰針。他召集二室所有人,聲音低沉而充滿殺意:“目標:全縣所有涉及工程建設、土地出讓、專項資金使用的部門和人員。
特彆是……交通局、城建局、國土局!給我撒開網!動用一切關係!明察暗訪!我要王向兵、劉猛,還有所有跟他們有勾結的蛀蟲,最詳細、最致命的證據!
三天!我隻給你們三天!找不到像樣的東西,你們就等著去檔案室養老吧!”他必須拿出比侯江、馬樹軍更硬的“乾貨”!
侯江更是徹底撕下了偽裝,他揮舞著胖手,唾沫橫飛:“三室的都給老子動起來!查!狠狠地查!不光查案子!查那些舉報信為什麼石沉大海!查那些上訪戶為什麼被壓下去!
查那些‘意外’消失的證據!給老子順著藤往上摸!摸到誰算誰!特彆是那些跟嵇根寶走得近的!還有……跟王向兵、劉猛稱兄道弟的!
一個都彆想跑!查!查出問題重重有賞!查不出來,老子倒黴之前,先扒了你們的皮!”他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豬,隻想拉著所有人一起死。
一時間,整個縣紀委監察一、二、三室如同被投入了燒紅的鐵塊,徹底沸騰!電話鈴聲此起彼伏,人員進進出出如同打仗,打印機在瘋狂吐著紙張,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近乎歇斯底裡的瘋狂。
那些原本還在觀望、甚至幸災樂禍的科員們,此刻個個噤若寒蟬,走路都踮著腳尖,生怕被三位科長抓住一點錯處,成為他們“將功贖罪”的犧牲品。
案件監督管理室的人更是膽戰心驚,他們知道,這瘋狂撕咬的序幕一旦拉開,後麵必然是腥風血雨!
站在辦公室的百葉窗前,李毅飛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鬆弛了一絲。
現在的紀委由那三堆本身就不乾淨的柴火互相點燃,這火燒得格外猛烈和無所顧忌。這把火會燒掉多少汙穢,又會把多少藏在暗處的毒蛇逼出來?這個李毅飛不能確定。
但他知道,這把火之後,他手裡能用的“刀”,會更多,也更鋒利。後麵的事情也會輕鬆很多。至少,在撬開某些人嘴巴這件事上,會容易得多。
他想起省紀委鐘鳴書記在保密電話裡的叮囑,語氣凝重:“毅飛同誌,衛氏李的嘴,比預想的還要硬!省裡施加了很大壓力,但他就是死扛著不鬆口,特彆是鄰市那條線和……那樁命案!
他咬死了是誣陷!省裡的意思是,你們多水這邊要抓緊!必須儘快打開突破口!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時間不等人!”鐘書記的聲音透著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對於衛氏李拒不認罪,李毅飛也有心裡準備,要不然前世衛氏李也不會隻判了十幾年,這一段時間給了後麵的人運作的空間了。
李毅飛的眼神變得無比幽深。他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那份由陳玉秀整理好的關於“王向兵關聯線索初步)”的文件夾。手指輕輕摩挲著冰冷的封皮。
他拿起紅色保密電話,撥通了戴鵬宇的內線,聲音冷冽如冰:
“老戴,通知案件監督管理室,立刻啟動對交通局局長王向兵的初步核查程序。理由:接到多名內部人員實名反映其存在重大違紀違法問題。動作要快,程序要嚴謹。另外……”
他頓了頓,眼中寒光一閃。
“把侯江、馬樹軍、朱安波三人剛剛‘主動交代’的材料,單獨加密歸檔。
告訴他們,全力配合對王向兵的核查,這是組織對他們‘悔過態度’的第一次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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