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丁儀似乎並不需要他的回答,她身體微微前傾,像一條鎖定獵物的美女蛇,聲音帶著蠱惑和挑釁:
“那麼,接下來呢?兩位大書記準備怎麼處理這些燙手的‘乾貨’?是瞞著不報,捂在縣裡慢慢消化?還是…豁出去,捅破這天?”
她戲謔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仿佛在欣賞他們內心的掙紮。
李毅飛終於忍不住了,他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意和警惕:“柏丁儀!你到底想乾什麼?直說!彆在這故弄玄虛!怎麼處理,是我們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喲,生氣了?”柏丁儀非但不惱,反而又笑了,這次的笑容裡帶著一絲欣賞,“我就知道你李毅飛是個倔驢脾氣!認準了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我才主動請纓,非要來這多水縣蹚渾水!現在看來,老娘我這雙眼睛,還沒瞎!”
她說著,再次把手伸進那個精致的小包。這次,掏出來的不是煙,而是一個小巧的黑色u盤。她兩根蔥白的手指夾著u盤,如同夾著一張決定命運的底牌,優雅、卻帶著千鈞之力,遞到李毅飛麵前。
“喏,拿著。這裡麵,是你們差的最後一塊拚圖。就看你李毅飛,有沒有那個膽子,把這天…捅個窟窿出來!”
李毅飛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死死盯著柏丁儀的眼睛。他想從那雙看似清澈實則深不見底的眸子裡,分辨出真誠、算計、或者瘋狂。然而,他看到的,隻有一片近乎燃燒的決絕和……毀滅的欲望。
“為什麼?”李毅飛的聲音乾澀,“為什麼要把這個給我?你想要什麼?”
“為什麼?哈哈哈…”柏丁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尖銳刺耳,帶著無儘的悲涼和瘋狂,“我要什麼?我要他們都去死!
從衛氏李那個畜生,還有市裡那幾個禽獸,還有楊梅那個賤人…從他們像畜生一樣輪奸我那一刻起!
從他們毀了我的人生、逼死我相依為命的母親那一刻起!我就恨不得把他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她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恨意而扭曲,身體微微顫抖:
“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忍了太久!裝瘋賣傻,曲意逢迎,像條狗一樣活著!就是為了等一個機會!一個能把他們全部拖下地獄的機會!”她猛地指向李毅飛,“現在,機會就在你手裡!李毅飛!你敢不敢接?!敢不敢送他們上路?!”
她的眼神,像淬了劇毒的匕首,帶著同歸於儘的瘋狂,狠狠刺向李毅飛。
辦公室裡隻剩下柏丁儀粗重的喘息聲。李毅飛沉默了幾秒,目光從柏丁儀瘋狂的臉上,緩緩移到那個小小的黑色u盤上。他伸出手,動作緩慢而堅定,接過了那枚仿佛帶著灼熱溫度的“炸彈”。
“東西,我會如實上交。”李毅飛的聲音異常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至於結果…那不是我能控製的。”
柏丁儀看著他接過u盤,臉上那瘋狂扭曲的表情奇跡般地一點點平複下來,最後化作一個極其複雜、卻又帶著某種釋然的微笑。
她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深深地看了李毅飛一眼。那眼神裡,沒有了瘋狂,沒有了恨意,隻剩下一種肯定——她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定會把這個天捅破!
她優雅地站起身,掐滅了還剩半截的香煙,整理了一下並不淩亂的衣襟,像來時一樣,邁著從容的步子,向門口走去。高跟鞋的“噠噠”聲再次響起,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走廊儘頭。
辦公室裡,再次剩下李毅飛和莊稼官。
兩人如同剛從一場驚心動魄的噩夢中驚醒,渾身被冷汗浸透,心臟還在不受控製地狂跳。
空氣裡似乎還殘留著柏丁儀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她那刻骨仇恨帶來的血腥味。
“這女人…太可怕了…”莊稼官喃喃自語,聲音乾澀沙啞,臉上還帶著未褪儘的驚悸,“骨子裡的那股狠勁…簡直讓人…毛骨悚然!”他感覺自己幾十年的人生閱曆,在這個女人麵前,像個笑話。
李毅飛死死攥著手裡那個還帶著柏丁儀指尖溫度的黑色u盤,感覺它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掌心刺痛。他看向同樣心神不定的莊稼官,聲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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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記…她給的這東西…您看…?”
莊稼官猛地回過神,看向那個小小的u盤,眼神裡充滿了深深的忌憚和避之不及的恐懼,仿佛那是什麼不祥之物。他連連擺手,像是要驅趕什麼臟東西似的:
“彆!彆給我看!你自己處理!連同之前那份…一起…送上去吧!”他幾乎是逃跑似的從沙發上彈起來,腳步甚至有些踉蹌地衝向門口,“我…我先走了!你…抓緊時間!”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門外,留下“砰”的一聲關門巨響在空曠的辦公室裡回蕩。
辦公室裡,徹底隻剩下李毅飛一人在無聲的淩亂。
李毅飛怎麼也想不到,縣委書記直接不管了,讓自己一個人管,這不有點太坑了嗎!
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冬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李毅飛緩緩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身體陷進寬大的椅背裡。他攤開手掌,那枚小小的黑色u盤靜靜地躺在掌心,在陽光下反射著幽冷的光澤。
一個來自“敵人”柏丁儀的u盤。
一個可能裝著能將省政法委副書記苗正、甚至更高層級人物拉下馬的終極證據的u盤。
這裡麵到底是什麼?
還有柏丁儀最後那個肯定的眼神,莊稼官避之不及的恐懼,還有上一個u盤裡那些觸目驚心的名字……都如同走馬燈般在他腦海裡瘋狂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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