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飛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驟然加速的心跳,手指劃過接聽鍵,聲音瞬間切換成恭敬、熱情甚至帶著點“受寵若驚”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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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楚書記!您好您好!實在抱歉,最近剛接手紀委這攤子,千頭萬緒,正想著梳理清楚就去市裡當麵向您彙報工作呢!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我一定第一時間過去!”語氣真誠得無懈可擊。
電話那頭傳來楚江河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平穩得像一潭死水:
“毅飛啊,嗬嗬,後生可畏啊!這才幾個月,就挑起了縣紀委書記的重擔,看來多水確實鍛煉人。彙報的事情不急,工作要緊嘛。”
他話鋒一轉,語氣依舊平穩,卻帶著無形的壓力:
“不過,我怎麼聽說,你們多水縣最近幾天…不太安穩啊?你作為紀委書記,主抓紀律的,給我說說,怎麼回事?下麵鬨哄哄的,我這個市紀委書記,總得了解點情況吧?”聽起來完全像是一位關心下屬縣區穩定大局的領導。
老狐狸!李毅飛心裡暗罵,嘴上卻裝傻充愣,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茫然:
“啊?不安穩?沒有的事啊楚書記!您這是聽誰說的?我怎麼沒接到這方麵的報告?
多水縣最近各項工作都在穩步推進,班子團結,社會和諧得很!是哪個同誌亂傳謠?我得好好查查!”演技瞬間拉滿。
“毅飛同誌!”楚江河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帶上了一絲嚴厲,“你是縣委常委,紀委書記!對縣裡發生的重要情況,怎麼能一無所知?這是嚴重的失職!是對工作不負責任!是對人民群眾不負責任!更是辜負了組織對你的信任和培養!”帽子一頂接一頂地扣了下來。
“是是是!書記您批評得對!我深刻檢討!一定吸取教訓!”李毅飛立刻“認慫”,態度無比誠懇,“您看這樣行不行?我馬上打電話核實一下具體情況,弄清楚後第一時間向您詳細彙報?”
“不必了!”楚江河打斷他,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彆的先不說!你們縣公安局昨晚是怎麼回事?搞突然襲擊,查抄紅紅火火大酒店?搞得雞飛狗跳!那是多水縣招商引資的地標性企業!影響有多惡劣?!你們紀委是怎麼監督的?怎麼能讓他們這麼胡來?!”
他頓了頓,聲音更加冰冷,圖窮匕見:
“而且!我聽說他們還把交通局局長王向兵同誌和公安局副局長劉猛同誌都帶走了?誰給他們的權力?!他們想乾什麼?!造反嗎?!李毅飛同誌,這件事,你必須立刻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立刻!馬上!”
話筒裡傳來的壓力如同實質,幾乎要透過電波將人壓垮。
李毅飛握著手機的手心微微沁汗,但聲音依舊保持著那份“恭敬”和“服從”:
“楚書記您消消氣!這事兒太不像話了!我完全不知情!我這就打電話問!如果情況屬實,我絕對嚴肅處理相關責任人!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他語氣斬釘截鐵,仿佛真要去興師問罪。
“哼!希望如此!”楚江河冷哼一聲,不再多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忙音,李毅飛緩緩放下手機,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刀。
第一個按捺不住跳出來的,竟然是這位市紀委書記楚江河!這印證了劉猛u盤裡的名單!也說明,對手的觸角已經感知到了危險,開始瘋狂反撲!
“開車!繼續去多港鎮!”李毅飛聲音低沉,帶著決絕。
常雷二話不說,重新啟動車子。李毅飛則迅速編輯了一條加密信息,簡要說明了楚江河施壓的情況,發給了縣委書記莊稼官。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回複。莊稼官此刻的壓力,恐怕不比李毅飛小。
捷達車終於駛入多港鎮地界。眼看就要到達橋頭小路,李毅飛撥通了多港鎮黨委書記王成貴的私人手機。
“老領導!”電話接通,傳來王成貴恭敬中帶著一絲緊張的聲音,“您有什麼指示?”
“成貴,”李毅飛直呼其名,語氣簡潔有力,“立刻準備一輛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車,加滿油。你親自開到鎮東頭老石橋旁邊那條斷頭小路等我。就現在!快!”
“是!書記!我馬上去辦!”王成貴聽出李毅飛語氣中的急迫和凝重,沒有任何廢話。
五分鐘後,那輛沾滿泥點的舊捷達悄無聲息地滑進橋頭小路。一輛同樣灰頭土臉、掛著本地牌照的普通黑色大眾桑塔納已經停在那裡。王成貴獨自一人站在車旁,神色緊張地四處張望。
李毅飛迅速下車,常雷緊隨其後。
“書記!”王成貴迎上來。
“辛苦了,成貴。”李毅飛點點頭,沒時間寒暄,指著那輛捷達,“這車你開走,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放好。
記住,”他盯著王成貴的眼睛,一字一頓,“今天你沒見過我,這車也不是你給我的,是你司機小張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明白嗎?”他的眼神銳利如鷹,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王成貴心頭一凜,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遠超他的想象。他毫不猶豫地重重點頭:“書記放心!我懂!這事兒爛在肚子裡!車是小張開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李毅飛用力拍了拍王成貴的肩膀,那一下,是信任,也是重托。隨即,他和常雷迅速鑽進了那輛桑塔納。
引擎啟動,桑塔納如同離弦之箭,迅速駛離了斷頭小路,彙入省道,繞著路向省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至於楚江河的“最後通牒”?
李毅飛看了一眼後視鏡中迅速變小的多港鎮輪廓,嘴角勾起一絲冷峭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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