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床就是舒服,
石午陽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推開門時,那掌櫃馬上端著一盆熱水上了樓,方便石午陽洗漱。
石午陽他們仨收拾好,走到前樓櫃台準備退店。
前樓的酒桌上早已擺上了一桌好菜,還擺了兩壇好酒。
“三位軍爺,吃過晌午飯再走也不遲嘛!”
掌櫃迎出櫃台,滿臉堆笑。
“哦!也好,昨夜喝多了,這會還真餓了,”
石午陽對著掌櫃的抱拳,
“這一桌多少銀子,你也給咱算一下,看房錢裡頭夠不,不夠的話再補給你。”
“不用,不用,怎敢……收您的銀子哩。”
掌櫃轉身從櫃台上拿出昨夜收的那兩錠銀子,連同另外加上六錠銀子一起放在木托盤裡,雙手捧給石午陽:
“將軍,這銀子您就收回去吧,小人昨夜不識得將軍真顏,犯糊塗了。”
“掌櫃的,這是乾啥?吃肉喝酒給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石午陽明白掌櫃這是心裡害怕,怕惹上事,
“你放心,咱不是強吃強拿之徒。”
“將軍,您……就收下吧,小店本來有些積蓄,但都給咱大順朝捐餉了,店裡帳上也就剩這些了,弟兄們征戰辛勞,給咱弟兄奉上點酒錢。”
掌櫃把話說得很是漂亮,再怎麼樣,命比銀子重要。
“將軍,您就收下吧,也是店家一片心意!”
馮褲子見這麼多銀子,忍不住的開口勸道。
“掌櫃的,你這是看不起我呀!咱是義軍起事……上下弟兄都是懂得仁義”
石午陽狠狠瞪了一眼馮褲子。
馮褲子被瞪了一眼,便站在身後不敢再說話了。
“將軍,這確實是為了咱大順朝,是小店奉上的一點心意。”
掌櫃的順著馮褲子的話,石午陽他們不拿銀子,他實在是心裡沒底。
“嗯……這樣,我收回一錠銀子,昨晚的酒食加上住店,十兩銀子確實是貴了些。”
石午陽笑著拍了拍掌櫃肩膀,把那掌櫃拍得直哆嗦。
不收點怕是掌櫃心裡頭老沒底,再說這些花上五兩銀子應該也是正常市價。
“好啦,不要再說了,再說我可就不高興了,這飯我也是不想吃的了。”
石午陽揮手讓馬老歪在木托盤中拿上一錠銀子。
“好!好!將軍仁義,絕對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掌櫃不忘給石午陽戴個高帽,並且雙膝就要跪了下去。
“彆!”
石午陽伸手扶住掌櫃,
“你該忙忙去吧,彆耽誤我在這吃飯。”
“謝將軍!”
掌櫃的俯身作揖,轉身就走。
“等一下!”
石午陽突然又叫住了掌櫃。
“啥……啥事?將軍!”
掌櫃的一聽又叫住了他,不禁麵色一緊。
“把這酒都給拿走,軍務在身,不便飲酒!”
石午陽指著飯桌上的兩壇酒說道。
“哦……好的!好的!”
掌櫃如蒙大赦。
馮褲子和馬老歪兩人一聽把酒給撤了,不禁有點失望,但轉頭看到滿桌的硬菜,便又心底高興起來。
……
吃完飯,石午陽準備再去找一下劉宗敏,要上一張出門條。
三人於是便又來到劉宗敏在北京所居住的田府。
門房稟報過後,馮褲子和馬老歪依然不讓進府,馮褲子低聲罵罵咧咧的和馬老歪坐在府門前的台階上。
石午陽進到田府的後院,這後院飄著一股子異香,一陣婉約的琵琶聲從後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