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操作簡直跟宴請石午陽如出一轍。
石午陽盯著陳如是發間那支金鳳釵——正是那日水榭歌舞時戴的。
陳如是察覺到他的目光,竟俏皮地眨了眨眼。
“高大哥好福氣。”
石午陽乾笑兩聲,心裡卻犯嘀咕:陳邦傅這老狐狸,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酒過三巡,廳內的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陳如是正給眾人斟酒,纖纖玉指捏著銀壺,在燈下泛著瑩白的光。
石午陽盯著那壺口傾瀉的酒線,突然開口:“高大哥,怎麼不見李過將軍?”
高一功夾了塊雞肉扔進嘴裡,含糊道:“他和我姐在陳邦傅府上做客呢。”
頓了頓,又補了句,
“慧英那丫頭也陪著。”
石午陽手裡的酒杯一頓——果然如此!
陳邦傅這是見使喚不動護國軍,轉頭就去勾搭忠貞營了。
“那陳邦傅……”
石午陽故作隨意地問,
“是不是要你們去打南寧?”
“嗨!”
高一功一拍大腿,
“那老小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他抹了把嘴上的油,
“不過咱們忠貞營也確實需要塊地盤休整。”
高一功湊近些,壓低聲音道:“石兄弟放心,南寧打下來歸誰……可就不一定了。”
他說著,朝陳如是瞥了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石午陽頓時會意——這陳邦傅怕是引狼入室了!
他忍不住笑出聲:“高大哥這是要黑吃黑啊?”
“這叫螳螂捕蟬。”
李來享湊過頭來插上一嘴,年輕的臉上一派狡黠。
陳如是突然“哎呀”一聲,手中的銀壺掉在地上,酒水灑了一地。
她慌忙蹲下身去撿,衣領微敞,露出頸間一道淺淺的紅痕——像是被什麼利器劃過。
高一功臉色一變,隨即又恢複如常:“笨手笨腳的,下去吧。”
待陳如是退下,
石午陽若有所思地問:“這女子……”
“哦……我知道……怕是陳邦傅的耳目。”
高一功冷笑,
“沒事!咱留著有用。”
窗外忽然傳來夜梟的叫聲,三長兩短。
李來享起身走到窗邊,朝外打了個呼哨,回頭說道:“國舅爺,父親來令,讓咱們過去。”
高一功聞言,舉起酒杯,看向石午陽,
“石兄弟,要不要一起過去見見李過大哥。”
慶遠府與石午陽他們這裡也就隻有十裡地,但石午陽不想過去,免得尷尬。
石午陽舉杯,與高一功輕輕一碰:“我就不便過去了,那就祝高大哥...馬到成功。”
“彼此彼此。”
高一功仰頭飲儘,酒水順著胡須滴落,
“等拿下南寧,咱們再好好喝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