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未知領域的信號如同一段短暫插曲,其深遠影響尚未來得及顯現,現實的危機已步步緊逼。淩八的情報網絡再次傳來確鑿消息:忽必烈已在和林徹底擊敗阿裡不哥,完成了蒙古帝國內部的整合,正式成為蒙古帝國唯一的大汗。如今,他的目光已毫無保留地投向了南方。
不同於蒙哥的強攻策略,忽必烈展現出更為高超的政治手腕和戰略耐心。他一方麵繼續派遣使臣與南宋朝廷虛與委蛇,假意議和,麻痹臨安;另一方麵則加大了對南宋內部的分化瓦解力度。
而四川,作為攻宋的戰略要地,自然成為了忽必烈重點關注的方向。呂文德的失敗和孤立,顯然讓忽必烈非常不滿。據密報,忽必烈已派出新的、更高級彆的密使,攜帶著更豐厚的條件和更嚴厲的警告,秘密入川,直接繞開了聲名狼藉的呂文德,試圖接觸四川其他實權人物,如王堅,甚至…淩嶽本人!
與此同時,忽必烈也在積極進行軍事準備。大量糧草軍械開始向鄧州、襄陽前線集結,新任的東路軍統帥阿術兀良合台之子,驍勇善戰)已赴任,加緊操練軍隊,打造戰船,顯然在為下一次大規模南侵做準備。中路,雖然暫時沒有大規模用兵的跡象,但駐守關中的蒙古軍也加強了巡邏和偵察,壓力與日俱增。
山雨欲來風滿樓。整個南宋邊境,都能感受到那巨大的、正在醞釀中的風暴壓力。
四川內部,形勢也發生了微妙變化。呂文德因為軍事失敗和通敵嫌疑傳播,威望掃地,對各地的控製力大大下降,幾乎被困在成都城內,政令難出。而淩嶽和王堅的聯盟關係則日益鞏固。
在王堅的默許甚至協助下,夔州的影響力開始向周邊地區輻射。一些原本觀望的州縣長官,見呂文德失勢,而淩嶽不僅抗虜有功、更能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如優質的鹽鐵、新式農具、甚至有限的醫療援助),開始主動與夔州接觸,尋求合作或庇護。
淩嶽審時度勢,采取了穩健的擴張策略。他並未急於吞並地盤,而是通過經濟滲透、技術輸出和軍事保護協助清剿小股土匪和蒙古遊騎)的方式,逐步將這些地區納入夔州的影響範圍,形成一個以夔州為核心、合州為犄角的“抗虜共同體”。
這一日,一位特殊的客人秘密到訪夔州——來自成都的姚因參軍。此次前來,他不再是代表某些士紳,而是帶來了四川製置司內部一批中級官員的共同意願。
“淩將軍,”姚因神色鄭重,“呂文德倒行逆施,天怒人怨,已不堪為四川表率。如今虜酋忽必烈虎視眈眈,川蜀危如累卵,亟需一位雄才大略、眾望所歸之人主持大局!我等願奉將軍為首,共抗胡虜,保境安民!”
這幾乎是公然邀請淩嶽取呂文德而代之!
廳內眾人,如冉璡、蘇婉清等,聞言皆麵露喜色。
然而,淩嶽卻並未立刻答應。他沉吟片刻,道:“姚參軍及諸位同僚心意,嶽感佩於心。然嶽乃宋臣,豈可行僭越之事?呂製置使縱有千般不是,亦需朝廷明令處置。當下之急,乃整合川力,共禦外侮。嶽願與諸位及王堅將軍一道,暫組‘川蜀禦虜同盟’,協調軍事,互通有無,以待朝廷明斷。”
淩嶽的選擇,顯示出了成熟的政治智慧。直接取代呂文德,名不正言不順,且容易授人以柄,被指責為謀反。而組建一個“禦虜同盟”,則占據了道義製高點,既能實際整合力量,又給臨安朝廷留下了麵子,進退自如。
姚因略感意外,隨即眼中露出敬佩之色:“將軍深謀遠慮,顧全大局,姚某佩服!如此甚好,我即刻返回成都,聯絡同僚,促成此事!”
送走姚因,冉璡撫須笑道:“主公此舉大善!如此,川蜀大勢定矣!”
淩嶽卻搖搖頭:“大勢初定,然根基未穩。忽必烈絕不會坐視我們整合四川。更大的考驗,馬上就要來了。”
他望向北方,目光仿佛穿透千山萬水,看到了那位雄才大略的蒙古大汗,正將冰冷的視線投向巴山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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