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嶽璃於四川境內巧妙周旋、連挫劉整,為同盟贏得喘息之機時,荊襄大地上的慘烈攻防戰,已進入了最血腥、最絕望的階段。
蒙古都元帥阿術指揮下的二十萬大軍,日夜不停地猛攻襄陽、樊城。巨大的回回炮將城牆砸得千瘡百孔,蒙古士兵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湧上,又一批批倒在守軍的滾木礌石、箭雨沸油之下。漢水江麵上,蒙古水軍艦隊密布,不斷衝擊著宋軍的水上防線,試圖徹底切斷兩城聯係。
襄陽守將呂文煥、樊城守將牛富,都已殺紅了眼,親自率軍奮戰在最前線。他們憑借著城防之利和守土之誌,苦苦支撐,但傷亡極其慘重,箭矢、火油、藥品等物資幾乎消耗殆儘,連糧食也開始實行最嚴格的配給。
牛富多次嘗試使用淩嶽留下的“黑火”炸藥包,在關鍵時刻炸毀蒙古軍的攻城塔和密集陣型,確實起到了延緩攻勢的作用。但數量有限,且蒙古軍很快學乖,不再輕易密集衝鋒,使得炸藥包的效果大打折扣。
通過那條危險的信道,淩嶽和王堅斷斷續續收到一些來自荊襄的片段信息,字裡行間充滿了悲壯與絕望:
“…炮石如雨,城垣傾頹,將士傷亡殆儘…”
“…糧儘援絕,析骨而炊,易子而食…”
“…盼援軍如盼星月,然終不見王師蹤影…”
淩嶽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他與王堅能做的,隻有將更多通過無線電偵察分析的蒙古軍布防弱點、後勤路線等信息儘可能傳遞過去,但這對於整體戰局而言,無異於杯水車薪。他們也曾試圖通過無線電聯係可能仍在江南的南宋水軍,但信號無法有效覆蓋,且即便聯係上,那些畏敵如虎的將領也未必敢出兵。
真正的絕望來自於臨安。淩嶽派出的求救信使,甚至王堅以合州防禦使名義發出的十萬火急軍情,送入臨安後,如同石沉大海。
此時的臨安城,在權相賈似道的把持下,依舊是一片醉生夢死的景象。葛嶺的半閒堂內,詩會、酒宴不斷,賈似道與一眾門客清客賞玩著新得的奇珍異寶,對來自前線的血淚求救置若罔聞,甚至刻意封鎖不利消息,隻向皇帝宋理宗報喜不報憂。
偶爾有正直官員試圖發聲,立刻遭到賈似道的打壓和排擠。皇帝宋理宗沉迷於修道享樂,根本不願過問“瑣事”。整個南宋朝廷,自上而下,已經徹底腐爛麻木,寧願躲在虛假的太平幻夢之中,也不願麵對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
“襄陽孤城懸絕,徒守無益,不如棄之,以保全將士。”賈似道甚至對心腹如此說道,其冷酷無情,令人發指。
最終,在堅守了長達數年、付出了慘重代價之後,樊城首先走到了儘頭。城牆被徹底轟塌,蒙古軍湧入城內。牛富率殘兵與敵展開慘烈巷戰,最終力竭殉國。樊城陷落。
樊城失守,襄陽徹底成為孤城,外無援兵,內無糧草。呂文煥得知牛富死訊,悲憤交加,已知事不可為。在蒙古軍答應不屠城的條件下,呂文煥最終選擇了開城投降。
至此,南宋經營多年的荊襄防線,最重要的支點——襄陽、樊城,終於落入蒙古之手。長江中遊門戶洞開!
消息傳出,天下震動!南宋軍民如喪考妣,而蒙古方麵則歡欣鼓舞,忽必烈大大獎賞了阿術等將領,並立刻命令大軍休整,準備順流東下,直取臨安!
無線電波將這天崩地裂的消息傳回顧州和夔州時,淩嶽和王堅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儘管早有預料,但當噩耗真的傳來,依舊感到無比的沉重和悲涼。
荊襄泣血,而臨安猶在笙歌。一個時代的挽歌,似乎已經奏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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