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山天罰的餘波持續震蕩,給了淩嶽前所未有的喘息之機,也帶來了巨大的挑戰。
首先是對幸存者的救治和安撫。儘管呂文德主力儘喪,但外圍仍有一萬餘荊州軍幸存。這些士兵群龍無首,驚魂未定,大部分選擇了向夔州守軍投降。如何處置這一萬降卒成了難題。全部收編?恐有不穩隱患。全部放回?又恐資敵。最終,淩嶽采納冉璡的建議,對其進行甄彆:願意留下的,打散編入各營;想回家的,發放少量路費遣散,但需承諾不得再與淩嶽部為敵。此舉既吸收了部分兵源,也展現了仁義,一定程度上緩和了與荊州方麵的對立情緒。
夔州城外,淩七率領守軍和民眾,懷著敬畏和恐懼的心情,遠遠地清理著天罰區域的邊緣,收斂零星殘骸,超度亡魂,並樹立界碑,嚴禁任何人再靠近那片死亡禁區。涼山,徹底成為了一片談之色變的絕地。
釣魚城內,被軟禁的史嵩之徹底失去了往日的從容。他整日惴惴不安,一方麵害怕淩嶽會殺他泄憤,另一方麵更恐懼那未知的“天罰”是否會再次降臨。他甚至主動提出,願意上書朝廷,極力陳說淩嶽的“忠勇”和呂文德的“擅啟邊釁”,為淩嶽爭取合法地位,隻求保命。
淩嶽並沒有殺史嵩之。這個人活著,作為與朝廷溝通的渠道和籌碼,比死了更有用。他允許史嵩之寫信,但所有信件必須經過他審查。他在信中一方麵強調涼山之變的“詭異”和“天威”,暗示朝廷勿要再覬覦禁忌之力,另一方麵則繼續陳述自身抗元之功和保境安民之誌,要求朝廷正式承認其對川東的實際控製權,並供應糧餉軍械以抗蒙古。
朝廷的反應出乎意料地“溫和”。在巨大的震撼和恐懼之下,主戰派暫時壓倒了主和派主和派代表史嵩之還被扣著呢)。一道語氣緩和的聖旨發來,沒有追究淩嶽扣押欽差、擅殺大臣呂文德被算作死於“天譴”)之罪,反而對其“力保合州、驚退韃虜”表示嘉勉,並“暫準”其“權知川東軍務”,至於糧餉供應,則含糊其辭,隻說要“酌情調撥”,顯然還是心存忌憚和拖延。
但這對於淩嶽來說,已經足夠了。他爭取到了最需要的東西——名義上的合法性和寶貴的休整時間。
外部壓力暫緩,淩嶽開始全力投入內部重整。
經過連番大戰和涼山劇變,軍隊減員嚴重,但骨乾尚存,尤其是經曆了血火淬煉的“破虜軍”和原夔州軍老兵。淩嶽下令擴大征兵範圍,嚴格訓練,以老帶新,儘快恢複戰鬥力。軍工生產重新調整方向,優先生產常規的、可靠的軍械,如改進型弩箭、震天雷、鎧甲等,而對晶石武器的研究則轉入最絕密的、小範圍的、極度謹慎的基礎理論探索階段,淩嶽嚴令,在完全搞清楚其能量特性和可能引發的後果前,絕不允許進行任何大規模應用或武器化試驗。
民生方麵,蘇婉清開始逐步解除戰時配給製,鼓勵流民返鄉和墾荒,恢複商貿,利用從荊州降卒那裡繳獲的部分物資和之前囤積的糧食,穩定物價,安撫民心。冉璡則繼續他的文宣工作,將淩嶽塑造成在朝廷無力、韃虜入侵、天災頻仍的亂世中,唯一能保一方平安的“守護者”形象,不斷強化統治的合法性。
然而,淩嶽的心頭始終籠罩著一層陰霾。那艘晶體巨艦的身影,如同夢魘般揮之不去。他命令淩一,集中所有計算力和資源,分析無人機最後捕捉到的數據,試圖找出那艘巨艦的更多信息、其行為模式、以及…它離去的方向。
同時,他加派了更多偵察力量,不僅在四川境內,甚至嘗試向西北、西南方向滲透,尋找是否還有其他類似的晶石礦脈存在的跡象。他必須知道,涼山是特例,還是…隻是一個開始?
這一天,淩一帶來了初步的分析結果和一個驚人的發現。
“主公,根據能量殘留頻譜和空間擾動模型分析,目標艦船的技術水平遠超數據庫任何記載,其能量運用方式接近…理論中的純能量化科技。其攻擊行為呈現高度程序化、目的性特征,疑似在執行某種預設的‘清理協議’。”
淩一停頓了一下,電子眼中藍光微閃:“此外,在對其離去軌跡進行回溯推算時,發現其最終消失的坐標點,與數據庫星圖中…一片被標記為‘禁忌星域’的邊緣區域,有高度重合性。”
“禁忌星域?”淩嶽皺起眉。
“是的。數據庫對此星域記載極少,隻有一條警告信息:極端危險,勿近,勿探,勿回應任何來自該區域的信息。”
淩嶽的心沉了下去。涼山的晶石礦脈,竟然和一片被標記為“禁忌”的星域有關?那礦脈難道是…某種信標?或者…是那個星域文明的“種子”或“前哨”?
就在這時,一名哨兵急匆匆跑來:“稟主公!城外…城外來了一個怪人!指名道姓要見您!”
“怪人?什麼人?”
“他說…他來自…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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