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夫人,這幾日休息得可好?我這陋室,比不得濟南府的雕梁畫棟,還望海涵。”
趙子龍笑容溫潤,語氣輕鬆得像是在問候鄰居一樣。
張氏強壓著心悸,努力維持著官家夫人的儀態,微微屈膝:“有勞趙公子掛心,一切都很好。”
她雖然身處牢籠,但以往的矜持還在,顯得不卑不亢。
柳氏和蘇氏則低垂著眼瞼,纖手緊張地絞著衣角,不敢與他對視。
“那就好。”
趙子龍目光在三人身上掠過,最後落在張氏略顯蒼白的臉上:“三位來了也有數日了,招待不周了。我看今日天氣不錯,不知幾位可有雅興,隨趙某在這山穀中隨意走走?也讓諸位看看,我這‘賊窩’的真麵目,與傳聞有什麼不同。”
他的邀請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坦然。
張氏猶豫片刻,想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同時也確實對這方天地很有興趣,於是終究點了點頭:“既蒙公子盛情,敢不從命。”
今天天氣很好,朝陽初升,將金光灑遍整個基地,萬物好似都被染上一絲金色。
一行人走出小院,眼前的景象讓三女腳步微頓。
這個小院兒身處比較僻靜的地方,周圍又沒有其他的建築。
但是一出小院,沒有預想中的泥濘不堪、雜物亂堆,腳下是平整的水泥路,顯得平坦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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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兩旁甚至移植了些許耐寒的冬青,這時也是鬱鬱蔥蔥,而且修剪得整整齊齊。
遠處,傳來極具韻律的號子聲和整齊劃一的踏步聲,伴隨著軍官短促有力的口令,那是陸軍在進行晨間操練。
上萬人在同時操練,雖隔得遠,那股肅殺之氣依舊隱隱傳來,卻並不混亂,反而透著一種鐵血的秩序感。
趙子龍邊走邊隨意介紹,語氣平淡卻帶著隱隱的自豪:“那邊是軍營區,兒郎們每日聞雞起舞,操練不輟,為的是有朝一日能保境安民,驅逐韃虜。”
他頓了頓,指向另一側傳來“叮叮當當”金屬敲擊聲和隱約輪軸轉動聲的區域:“那邊是工坊區,咱們自己打製農具、研究些能讓日子好過點的新奇物件,都在那裡。”
他們路過一大片高高的巨大廠房。
其中一片廠房中,隻見上百名婦人都坐在凳子上,列成整齊的數排,同時兩人一組,手腳麻利地踩著一種奇怪的木製機器,其實是剛剛設計完成的簡易縫紉機,伴隨著“噠噠”聲,布匹迅速被縫合。
另一片廠房裡,還有一群婦孺在編織草鞋、修補一些筐簍,彼此間有說有笑,氣氛竟顯得頗為融洽。
更遠處的一處平房中,有幾個穿著乾淨利落、像是女兵模樣的人,在一塊豎起的木板上寫著字,下麵坐著幾十個年紀不一的婦人,正跟著念“天、地、人、口、手……”
“這是被服廠和掃盲班,”
關月貞適時地輕聲解釋,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凡我興國軍轄下民眾,無論男女老幼,隻要願意出力,皆可憑勞作換取‘工分’,這工分能當錢使,也可以兌換糧食、布匹、鹽巴,甚至孩子上學堂的機會。識字明理,心裡亮堂,才不容易被人糊弄,被人欺。”
張氏心中劇震,這井然有序、各司其職、甚至鼓勵女子識字的景象,哪裡有一絲一毫“賊窩”的樣子?這分明就是……是書中描繪的古代聖王治下的理想國才有的氣象!
柳氏和蘇氏也忍不住偷偷抬眼,怯生生地打量著這陌生而又充滿生機的一切,美眸中也不由得充滿了驚奇與困惑。
趙子龍將她們細微的神色變化儘收眼底,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彎了彎。
他都是按照後世的成功經驗,做的這些事情,肯定會震撼到這個時代人的心裡。
他不再多言,引著她們拐過一大片竹林,走到靠近基地大門口的地方的一處院落,這裡相對僻靜,卻人聲略顯嘈雜。
這裡的空氣驟然變得難聞起來,彌漫著濃烈的草藥味、消毒石灰水的刺鼻氣味,以及……一種混合了汗臭、黴味和傷口腐爛的、令人作嘔的酸腐氣息。
院門上方,掛著一塊簡陋的木牌,上麵用墨筆寫著——“流民臨時安置點丙區”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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