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副部長,你親自去回複顏繼祖的使者,”
趙子龍收斂了笑容,正色道:“人,我可以毫發無傷地放回。互不乾擾,也可以。但我有兩個小小的條件.”
“第一,我興國軍在泰安墾荒,乃為安置流民,解民倒懸,穩定地方,他顏繼祖及其麾下官兵,不得再以任何理由派兵騷擾,否則,勿謂言之不預也!”
“第二,濟南府乃至山東各地,若有無處可去、願意憑雙手吃飯的流民百姓,需允許他們自願來投,官府不得設卡阻攔,更不得秋後算賬!”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傲然和譏誚:“至於他提出的那個什麼‘招安’?”
趙子龍嗤笑一聲,拿起桌上的香水瓶,對著陽光看了看那瑰麗的色澤:“告訴他,免了!我趙子龍和麾下兄弟行事,但求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間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和跟著我們吃飯的百姓!不求他朱家皇帝那幾兩銀子、一張廢紙的冊封!讓他留著那‘招安’的幌子,自己糊弄鬼去吧!”
曹文詔領命而去,將趙子龍的條件傳回濟南。
顏繼祖接到回複,雖然對趙子龍的狂妄感到憤怒,但看到對方答應放人且並未提出更過分的要求,心中反而鬆了一口氣。
隻要三位夫人能平安回來,泰安那塊“癬疥之疾”,暫時可以眼不見為淨。
畢竟,朝廷的主要精力還在西北愈演愈烈的流寇和遼東虎視眈眈的後金身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幾天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三位夫人被“禮送”出境。
在雙方約定的一處靠近濟南府邊界的小村莊外,由濟南方麵派出的、由張秉貞親自帶領的一隊家丁接回。
臨行前,關月貞代表趙子龍,給三位夫人每人送了一個小巧精致的錦盒,裡麵是三小瓶包裝精美的、不同味道的特製香水。
以及……一本薄薄的、用興國軍內部簡化字印刷的《三字經》,當然開篇已被修改為“興國軍,為民立……這就是興國軍的政治宣言。
崇禎四年的春夏之交,興國軍這台龐大的機器在外部壓力暫時緩解後,內部的建設與擴張步伐愈發迅猛。
貿易和情報部部長柳如煙坐鎮萊州,運籌帷幄。
將源自基地的香水,快速推向了更廣闊的市場。
在江南,憑借肖靜儀姐妹的家族渠道,這兼具異域風情與東方雅韻的香水,迅速風靡了蘇杭一帶的秦樓楚館、文人雅集,成為名妓優伶、閨閣千金競相追逐的時尚單品,價格堪比黃金。
而在大明的政治中心——京城,香水的推廣則更具策略性。
柳如煙親自挑選的精乾商隊,攜帶精心包裝的限量版香水,通過隱秘渠道,首先進入了與宮中采辦有聯係的大太監外宅,以及某些勳貴之家。
那不同於傳統香囊、香餅的持久留香和豐富層次,瞬間征服了那些見多識廣的貴婦人的嗅覺。
很快,一股無形的風潮在京城頂級圈子裡蔓延開來。
某位國公夫人在賞花宴上不經意間腕底留香,引得眾人紛紛詢問。
某位得寵的貴妃用了之後,竟讓一向對女色不聞不問的崇禎皇帝都多聞了幾下……
香水一詞,迅速成為京城貴圈身份和品味的象征。
物以稀為貴,柳如煙嚴格控製著流入京城的數量和種類。
往往一批貨剛到商鋪,就被聞風而動的各家管事搶購一空,真可謂“有價無市,一瓶難求”。
“瘋了,都瘋了!”
負責京城銷售的貿易司一位管事在密信中向柳如煙彙報:“咱們定價1000兩銀子一瓶的各類香水,已是有價無市,黑市上甚至已經炒到了3000兩一瓶!那些宮裡、侯爺、富豪家的管事,為了搶先拿到貨,經常都會動起手來!”
李盛和李貞妍也將香水帶到朝鮮,一貫樂於模仿大明朝廷的朝鮮王公貴族,迅速對香水求之若渴,各大城市的貴人和富人圈爭相搶購。
巨大的利潤如同甘泉,源源不斷地流進來,在當地就直接換成了更多急需的物資,一車車運往基地。
香水的快速銷售,也為商鋪以及情報網絡在各地的深入鋪設,提供了充足的資金和完美的掩護。
與此同時,在萊州基地,另一場深層次的變革,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
得益於宋應星、肖靜儀等人改良的新型紡織機和腳踏式簡易縫紉機,基地的布匹產量迎來了井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