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群山之中。
一座孤峭的山峰之巔。
獨孤求敗靜靜地站著,山風吹動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天穹。
許久,他緩緩地低下了頭,看向自己手中那柄普普通通的鐵劍。
這柄劍,陪伴了他無數個日夜。
他曾持之橫行天下,但求一敗而不可得。
他以為,自己的劍道,已經走到了人間的極致。
可今天,他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嗬嗬……”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笑聲中充滿了無儘的蕭索與落寞。
“我敗了。”
他輕輕地吐出這三個字,像是在對這天地宣告,也像是在對自己低語。
敗得心服口服。
敗得毫無懸念。
“那已經不是凡人能夠觸及的領域了。”
“我追求的,是劍道的極致。”
“而他……”
“他本身,就是劍道。”
獨孤求敗抬起手,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劍。
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望與孤獨感,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
他一生追求的目標,在他還未觸碰到的時候。
就已經被另一個人,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遠遠地超越,抵達了終點。
這種感覺,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意識到,嬴鈞是自己永遠無法企及的存在,內心滿是失望與落寞。
天穹之上,鴻蒙昭名榜先是顯現了一位名為李劍神的劍客。
那人一劍開天門,劍意純粹無瑕,已經讓他感到了一種近乎窒息的壓迫。
他以為那便是劍道的終點。
可緊接著,嬴鈞出現了。
那一劍,沒有目標,沒有敵人,卻斬斷了時空,泯滅了萬物。
那一劍,超越了他對劍道的所有理解。
如果說李劍神是人間劍道的巔峰。
那嬴鈞,就是劍道本身。
“獨孤求敗?”
他自嘲地念著自己的名字,臉上的落寞愈發濃重。
“真是個笑話。”
“天下間,有如此神人,我又有何資格,稱‘不敗’二字?”
他仰起頭,看著那已經恢複平靜的天空,再次大笑起來。
笑聲穿雲裂石,卻充滿了無儘的悲涼。
他窮儘一生所追求的道,在另一個人那裡,隻是一個起點。
這種絕望,足以摧毀一個武者的所有信念。
…………
與此同時。
大秦,鹹陽。
皇太子府邸之中。
與外界的震撼、恐懼、絕望不同,這裡洋溢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
“好!”
“好啊!”
“哈哈哈哈哈!”
嬴政猛地一拍大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興奮得滿臉紅光。
他剛剛也和全天下人一樣,看到了天穹上的那一幕。
最初的震驚過後,湧上心頭的,是無與倫比的驕傲與欣慰!
“朕的鈞兒,真乃麒麟兒也!”
他激動地走到蒙恬身邊,用力拍著這位大將軍的肩膀。
“蒙恬!你看到了嗎?”
“那是我大秦的太子!”
“是我嬴政的兒子!”
蒙恬被拍得一個趔趄,但臉上的激動絲毫不比嬴政少。
他漲紅著臉,重重點頭。
“臣看到了!陛下!臣看到了!”
“太子殿下……真乃神人降世!”
“天佑我大秦!天佑我大秦啊!”
旁邊的李斯、章邯等文武百官,此刻也全都從呆滯中回過神來。
他們一個個激動得渾身發抖,看向庭院中央那個年輕人的眼神,充滿了狂熱的敬佩。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太子殿下有此神威,乃是我大秦萬世之福!”
“橫掃六合,一統天下,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