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靈感風暴
地下室的冷光燈忽明忽暗，
像極了沈丘縣此刻翻湧的思緒。
沈青荷剛結束一輪服務器調試，
指尖還殘留著鍵盤的溫度，
她瞥了眼牆上跳動的倒計時——
距離星際集團的例行網絡巡檢還有47小時。
“你真覺得玩家能自己設計裝備？”
沈青荷將冷卻後的咖啡一飲而儘，
金屬杯壁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星際集團花了三年才搞定的動態平衡算法，
你想讓一群業餘玩家來突破？”
沈丘縣沒直接回答，而是調出係統麵板。
【靈感風暴】的金色數據流在視網膜上緩緩流轉，
像一群躁動的螢火蟲。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馬克筆，
在布滿代碼的白板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齒輪：
“你看，現在的遊戲就像這玩意兒——
開發者擰動發條，玩家跟著齒痕轉圈。
但如果把齒輪拆成零件呢？”
馬克筆在白板上炸開成一片塗鴉：
會飛的自行車、用鋼琴弦做的弓箭、能長出蘑菇的盔甲……
沈青荷的眉峰漸漸挑起，
她認出其中幾個造型脫胎於經典遊戲《塞爾達傳說》的創意，
但又多了層賽博朋克的破碎感。
“這不是胡鬨嗎？”
她嘴上反駁，手指卻不自覺地在終端上敲出一行測試代碼。
虛擬投影中，一柄由破碎燈管和電路板拚合的長劍突然成型，
劍刃流淌著二進製瀑布般的光效。
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猩紅警告：
【檢測到非常規物品生成，觸發星際集團ai監察機製】。
沈丘縣一把按住沈青荷準備刪除的手，眼底閃著興奮的光：
“看看這個。”
他從背包裡掏出塊布滿劃痕的顯卡，
這是昨晚從黑市淘來的報廢品。
當顯卡接觸到投影光束的瞬間，虛擬長劍突然發出刺耳的電流聲，
劍身上浮現出顯卡型號的激光刻印——
gtx1080ti，一款十年前的老古董。
“現實物品映射。”
沈丘縣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玩家可以用現實裡的任何東西作為創作素材，
係統自動提取物理屬性轉化為遊戲參數。
這才是真正的‘造物者’。”
沈青荷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她猛地拽過鍵盤，手指在鍵帽上翻飛如舞。
虛擬投影中，那柄燈管劍突然分解成無數零件，
重組為一輛懸浮摩托，車把竟是用老式遊戲手柄改造的。
“但數據量會爆炸。”
她的語氣依舊冰冷，卻主動調出了服務器負載圖表，
“現有帶寬撐不住十萬玩家同時創作，除非……”
“除非我們用玩家的設備當分布式節點。”
沈丘縣接過話頭，係統麵板突然彈出提示：
【檢測到關鍵創意，藍圖第二層級解鎖進度+5】。
他突然想起昨晚在暗網看到的帖子，
有人用三百台舊手機搭建了簡易超級計算機，
標題是“窮人的特斯拉”。
地下室的鐵門突然發出金屬摩擦的尖嘯，
夜鷹撞開房門衝進來，烏鴉麵具上還沾著機油。
他把一個發燙的硬盤摔在桌上：
“星際集團的‘幽靈’ai剛剛掃過我們的外圍網絡，
這是他們的攻擊特征碼。”
硬盤投影出的數據流中，
一串反複出現的代碼引起沈丘縣注意——
那串數字與《星際紀元》新手村酒保的對話id完全一致。
“他們在追蹤npc異常的源頭。”
沈青荷的臉色瞬間蒼白，她調出家族服務器的日誌，
密密麻麻的訪問記錄中，
二叔的私人賬號在淩晨三點曾批量下載過玩家行為數據。
沈丘縣突然啟動【靈感風暴】，數據流如海嘯般席卷意識。
他看見無數玩家在論壇抱怨“裝備千篇一律”的帖子，
看見有人用樂高積木搭建遊戲角色的照片，od”的荒誕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