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血色黎明【下】
二叔的笑聲在數據中心回蕩，像無數隻蒼蠅在耳邊嗡嗡叫：“彆掙紮了。等你們暈過去，就會‘意外’觸碰服務器電源，引發火災——連人帶證據，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多完美。”
沈丘縣鑽進通風管的瞬間，後腦勺突然撞上金屬架。他摸出折疊刀，在管壁上劃出火花：“夜鷹！還記得《越獄》裡的情節嗎？”他指著管道的承重架，“切斷這裡，咱們從消防通道走！”
機械臂的液壓裝置發出刺耳的轟鳴，承重架斷裂的瞬間，通風管開始傾斜。沈丘縣順著斜坡滑下去，落地時正好砸在消防通道的門內，後背的鈍痛讓他眼前發黑。
“跑！”夜鷹拽著他往外衝，機械臂的傳感器瘋狂報警，“催眠氣體快追上來了！”
兩人衝進電梯的刹那，監控屏幕上的二叔突然變了臉色。沈丘縣對著攝像頭扯了扯嘴角——他剛才把那根連向影子組織的數據線拔了，還在接口裡塞了個短路裝置，三分鐘後，整個數據中心的服務器都會過載燒毀，包括那些能證明二叔“清白”的偽證。
“係統提示：“檢測到宿主反製成功，影子組織物理鏈路已切斷，數據中心將於180秒後癱瘓。”虛擬麵板的倒計時鮮紅刺眼，“撤離路線已規劃，消防通道出口50米處有輛備用車。”
電梯下降的數字跳動得像心跳。沈丘縣靠在轎廂壁上，掏出手機給沈青荷發消息：“啟動b計劃。”
回到星隕總部時，監控室的氣氛凝重得像口棺材。沈青荷的眼睛紅腫得像核桃，正對著屏幕上的負麵新聞發呆；鬼手的機械臂拆了一半，露出裡麵燒黑的線路——剛才為了幫他們斷後，他硬接了影子組織的攻擊。
“開始吧。”沈丘縣扯掉作戰服的拉鏈，汗水浸透的襯衫貼在背上，“遊戲該輪到我們發牌了。”
沈青荷抹了把臉，指尖在鍵盤上敲得飛快：“虛假補丁包已經上傳，偽裝成‘病毒查殺工具’，二叔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下載。”她調出後台數據，“測試服務器的病毒樣本已經反向解析，反製程序藏在‘黎明守衛’的新台詞裡，玩家更新後自動激活。”
夜鷹的機械臂正在自動修複，金屬關節轉動的聲音像在磨牙：“暗網那邊已經放了消息，說影子組織用玩家數據製作了‘意識控製頭盔’，下周開售。”他調出論壇截圖，“星際集團的水軍正在轉發，他們還不知道這是咱們設的套。”
沈丘縣盯著監控屏幕，當虛假補丁的下載量突破一萬時，他按下了啟動鍵。星隕遊戲的登錄界麵突然彈出公告，帶著病毒圖標的彈窗裡寫著：“緊急通知：‘血色黎明’病毒已被成功攔截，幕後黑手為獲取玩家數據的非法組織，相關證據已提交警方。”下麵附著段視頻，是二叔與影子組織交易的監控錄像——雖然打了馬賽克，但那杯標誌性的紅酒暴露了一切。
“係統輕聲提示：“宿主操作正確，家族支持率15，但星隕聲譽值+30。”虛擬麵板上，玩家在線人數開始回升，綠色的光點像星星燎原，“檢測到大量玩家自發組織‘守護星隕’活動，相關話題衝上熱搜第一。”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沈丘縣站在落地窗前。晨霧中的城市像浸在水裡，朦朧得看不真切。手機突然震動，是老爺子的短信，隻有兩個字：“收手。”
他望著屏幕上還在上漲的玩家數據，想起那個被送進icu的玩家——剛才醫院傳來消息，已經醒了，是二叔雇人演的戲，就為了坐實病毒的危害性。原來這場血色黎明，從頭到尾都是場精心編排的鬨劇，而他們這些人，既是演員，也是觀眾。
“收不了了。”沈丘縣回了條消息，指尖懸在發送鍵上許久，終究還是按了下去。窗外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照在星隕的ogo上，金屬表麵泛著冷光，像把即將出鞘的刀。
二叔，遊戲還沒結束。這一次，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玩火自焚。
監控室的眾人突然歡呼起來，沈青荷舉著手機跳起來：“警方介入調查了！影子組織的幾個據點被端了，二叔的助理小李把他供出來了！”她的帆布鞋踩在椅子上，差點把筆記本踢到地上，“星際集團的股價跌了5，林梟被董事會叫去問話了！”
夜鷹開了罐可樂，機械臂的手指勾著拉環：“老沈，下一步怎麼辦？”他把可樂遞過來，“要不要趁勝追擊，把二叔徹底踢出沈氏集團？”
沈丘縣接過可樂，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激得打了個哆嗦。他看著服務器麵板上重新活躍的玩家數據，突然想起父親說過的話：“遊戲最重要的不是贏，是守住初心。”
“先救星隕。”他把空罐捏扁，金屬變形的聲音在監控室裡格外清晰，“玩家數據泄露的漏洞得補上，病毒的反製程序要優化，還有……”他看向鬼手，“那根影子組織的數據線，能反向追蹤到他們的核心服務器嗎？”
鬼手正在重新組裝機械臂，聞言抬起頭，紅光閃爍的義眼亮了亮：“給我三天。”他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保證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引火燒身。”
晨曦透過窗戶照進監控室，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光斑。沈丘縣望著眾人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這場“血色黎明”或許不是壞事——至少讓他們看清了敵人的底牌，也看清了自己的力量。
服務器的嗡鳴聲裡，星隕的登錄界麵突然彈出條新公告，是用玩家自發投稿的插畫做背景，畫裡的“黎明守衛”舉著劍，劍刃反射的陽光驅散了黑暗。下麵隻有一句話：“真正的黎明，永遠在玩家心裡。”
沈丘縣的手機又震動了，是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照片裡，老爺子站在星隕初代團隊的合影前，手裡拿著份文件，嘴角似乎帶著笑意。
他突然笑了，把手機揣回口袋。不管前路還有多少陷阱，至少現在，他們已經站在了陽光下。而那些躲在陰影裡的人，該顫抖了。
畢竟，血色黎明過後，總會有真正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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