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夜鷹的覺醒【上】
星隕技術區的服務器陣列發出蜂鳴，沈青荷的指尖在鍵盤上敲出殘影。她麵前的三塊屏幕同時滾動著代碼流，辟謠數據鏈像條銀色的巨蟒，正順著網絡管道纏向星際集團的評分係統。每攻破一道防火牆，她就往嘴裡塞塊巧克力，包裝紙在滿是咖啡漬的桌麵上堆成小山。
“87兼容度。”她突然抬手抹了把臉，睫毛上還沾著巧克力碎屑，“星際的評分算法有後門，他們故意留了漏洞讓水軍刷分——現在好了，我把咱們的辟謠數據灌進去，他們刷得越狠，真相擴散得越快。”
屏幕上的輿情圖正在發生逆轉，星隕抄襲的話題熱度像被戳破的氣球般下墜，而我們的辟謠詞條後麵跟著個鮮紅的“爆”字。有玩家製作了對比視頻，把星際的“證據”和我們的原始代碼放在一起逐行比對，彈幕裡的“哈哈哈”刷得像瀑布。
“青荷，辛苦了。”我遞過去杯熱可可，杯壁上的水珠滴在她的白大褂上，暈開個小小的深色圓點。這姑娘已經連續工作了三十六個小時，眼底的青黑比代碼的注釋還明顯，但敲擊鍵盤的手卻穩得像裝了機械軸。
她接過杯子時差點脫手，指尖的顫抖暴露了疲憊：“隻要能贏，再累也值得。”熱可可的蒸汽模糊了她的眼鏡片，“你看這個。”她調出條私信截圖，發件人是“星空下的小宇”，“小宇說，他在虛擬世界裡組建了‘真相小隊’，專門向其他玩家科普我們的技術原理——連醫生都說，他的語言能力比以前好了很多。”
係統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虛擬麵板上彈出刺眼的紅光：“檢測到夜鷹在暗網遭遇高級ai追擊，建議立即支援。”附帶的定位圖顯示，他的意識信號正在暗網的第七層劇烈波動，像條被扔進油鍋的魚。
我抓起通訊器衝進隔壁房間，夜鷹的全息投影正跪在片詭異的藍光裡。他的機械臂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鍵盤在他身下劈啪作響，無數行亂碼從屏幕裡噴出來，像在嘔吐。
“該死，這ai的算法比我想象的還要高級。”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汗珠砸在虛擬地麵上，濺起藍色的漣漪，“它能預判我的攻擊路徑，就像……就像讀透了我的代碼邏輯！”
投影畫麵突然劇烈晃動，ai生成的虛擬觸手纏住了夜鷹的脖頸，他的臉色瞬間漲成豬肝色。係統提示：“檢測到宿主團隊成員夜鷹陷入危機，建議沈丘縣立即啟動‘靈感風暴’。”
我咬破舌尖強迫自己冷靜，後頸的神經接口傳來熟悉的刺痛。無數碎片化的代碼在眼前閃過：星際集團的ai專利文檔、父親留下的防禦算法、甚至包括夜鷹昨天修機械臂時寫的調試程序……最終凝結成段隻有五行的代碼。
“夜鷹，用這個代碼片段！”我對著通訊器大喊，同時將代碼投射到他的虛擬終端上。那幾行字符泛著淡淡的金光，像父親日誌裡那些被重點標注的公式。
夜鷹的手指在瀕死狀態下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機械臂帶著電火花將代碼敲進係統。ai的觸手突然像被凍結般停在半空，接著化作無數藍色的光點消散。他癱在虛擬地麵上大口喘氣，機械臂的液壓管還在滋滋漏氣。
“成啦！”他舉著終端狂笑，笑聲裡卻帶著點哭腔，“這代碼……這是從星際集團的ai核心算法裡提取的？你怎麼會有這個？”
我望著通訊器裡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突然想起父親實驗室裡那台加密服務器——上周夜鷹幫我撬開它時，裡麵就藏著這份被命名為“鏡像”的防禦程序。
“算是個小禮物吧。”我故意輕描淡寫，係統卻在這時跳出來拆台：“夜鷹獲得‘代碼鏡像’技能進化，可臨時複製敵方程序邏輯。該技能源自其父遺留的防禦協議。”
通訊器那頭突然陷入沉默，過了半晌才傳來夜鷹沙啞的聲音：“我爸……他以前也在星際工作，負責ai安全防禦。三年前他突然‘意外身亡’，現在想來……”
技術區的門被猛地撞開，夜鷹衝了進來，機械臂還在滴著液壓油。他一把扯掉臉上的防塵麵罩，露出張布滿疤痕的臉——那些縱橫交錯的傷口像地圖上的河流，在左眉骨處彙成個猙獰的星形疤痕。
“我有事要說。”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技術區裡回蕩，服務器的嗡鳴似乎都為他停頓了半秒。沈青荷放下巧克力，鬼手從服務器堆裡探出頭，連一直在隔壁畫畫的光影都抱著畫板站在門口。
夜鷹從戰術背心裡掏出個鏽跡斑斑的u盤，外殼上刻著“hy07”的編號。他把u盤插進終端，屏幕上跳出暗網的交易記錄，最醒目的條目寫著“意識囚籠——永久意識禁錮裝置，單價500萬星幣”。
“我剛在暗網發現，影子組織最近在交易這個。”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劃過，調出裝置的三維模型，“能將人類意識永久囚禁在虛擬世界中，切斷與現實身體的所有連接——簡單說，就是讓你活著變成植物人，但意識永遠困在代碼裡。”
沈青荷突然打翻了熱可可，褐色的液體在桌麵上漫延，像片凝固的血泊：“這和我們之前調查的‘血色黎明’病毒如出一轍！”她調出病毒的基因序列圖，與“意識囚籠”的工作原理疊加，重合度高達92，“都是通過神經接口攻擊大腦的海馬體，隻是這個裝置更徹底！”
鬼手抱著塊服務器硬盤衝過來，機械義眼的紅光在硬盤上掃來掃去：“我查到‘意識囚籠’的測試數據，赫爾實驗室最近頻繁進行此類實驗。”他把硬盤插進終端，屏幕上跳出份死亡名單，“這裡有七個玩家的名字，他們都在參與測試後變成了植物人，對外宣稱是‘遊戲沉迷導致的突發性腦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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