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靈感風暴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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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隕總部的技術區還飄著慶功宴剩下的啤酒泡沫味，我盯著屏幕上“意識方舟”的三維模型，指尖突然不受控地顫抖起來。昨天摧毀神塔時強行啟動“靈感風暴”的餘溫還在，後頸的神經接口像塊燒紅的烙鐵，連帶著太陽穴突突直跳，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鑽腦子。
“沈總，該休息了。”沈青荷把杯溫牛奶放在控製台邊，她的白大褂上還沾著小雨昨天蹭的蛋糕奶油，“你已經連續七十二小時沒合眼了，再熬下去，就算是《鋼鐵俠》裡的托尼也扛不住。”
我想點頭，喉嚨卻像被堵住，隻能發出含混的咕嚕聲。更詭異的是，手指突然懸在半空，開始無意識地劃動——不是亂劃，是標準的代碼輸入手勢，連“星軌加密法”特有的轉折弧度都分毫不差。沈青荷遞來的牛奶在眼前晃成模糊的光斑，杯壁上我的倒影裡，皮膚表麵竟浮現出淡藍色的紋路，像極了電路板上的銅線，順著血管往四肢蔓延。
“沈總！你的手！”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的溫度讓我打了個寒顫。那些藍色紋路被觸碰的瞬間，突然亮得刺眼，連控製台的指示燈都跟著同步閃爍，“這是什麼？是‘靈感風暴’的副作用嗎？”
係統提示音突然在腦海裡炸響，而且是雙倍速度，像被按了快進鍵的錄音：“檢測到宿主神經異常波動建議立即終止工作檢測到未知代碼注入……”後半段聲音突然變調，變成了另一個冰冷的機械音，“目標意識同步率47，幻夢編織者芯片啟動中……”
“幻夢編織者？”夜鷹剛換好新的機械臂，聽到這名字突然僵在原地，金屬關節哢哢作響，“那不是暗網裡被禁了十年的芯片嗎？據說能讓宿主短暫獲得超神的創造力，代價是……”他突然閉了嘴，機械臂的傳感器掃過我手臂上的藍色紋路，紅光瞬間變成危險的閃爍狀態。
我想追問，卻發現自己已經站了起來，徑直走向白板。馬克筆在手裡轉得飛快，“意識方舟”的破解方案像噴泉似的湧出來——從能量核心的量子隧穿頻率，到星塵素同位素的中和公式，甚至連林梟可能設置的後門程序，都被我用不同顏色的筆標注得清清楚楚。
“這不可能。”鬼手從服務器堆裡爬出來，機械義眼差點貼到白板上，“這些數據至少需要一個研發團隊算半個月，你怎麼……”他的話沒說完，突然指著我手腕上的藍色紋路，“你看這紋路的走向，和‘幻夢編織者’的宣傳圖一模一樣！林梟當年就是靠這玩意兒，騙了十幾個程序員給他免費打工，最後那些人全成了植物人！”
團隊成員的聲音突然變得遙遠，像隔著層厚厚的玻璃。我盯著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突然覺得無比清晰，甚至能“看”到每個數字背後的邏輯鏈條——父親日誌裡沒解開的星塵素穩定係數，夜鷹父親留下的服務器後門，甚至連老爺子黑卡裡藏著的南極基地坐標，都在這些公式裡若隱若現。
“沈總！彆再想了！”沈青荷突然把白板擦扔過來，馬克筆的痕跡被擦掉的瞬間，我太陽穴的疼痛驟然加劇，藍色紋路瘋狂閃爍，像是在抗議，“係統提示說這是芯片在操控你的意識！你現在的‘創造力’，根本不是自己的！”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掐進她的皮肉——這不是我的本意，身體像被另一個人操控。那些藍色紋路順著我的手指傳到她手腕上，沈青荷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我能‘看’到代碼！星隕服務器的底層協議，就在我腦子裡……”
夜鷹的機械臂突然砸在我後頸，神經接口傳來劇烈的電擊感。我眼前一黑，差點栽倒，藍色紋路瞬間暗了下去。他喘著粗氣，機械臂還在滋滋漏著油：“抱歉沈總，隻能用這招讓你清醒點。”他調出暗網的資料，屏幕上是張泛黃的照片，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圍著個發光的芯片，最中間的人赫然是年輕時的林梟，“‘幻夢編織者’是林梟和你父親一起研發的，後來你父親發現這玩意兒會吞噬意識，才把它封存了——現在看來，林梟早就把芯片的程序植入了你的係統！”
我扶著控製台緩過勁，喉嚨裡泛起鐵鏽味。剛才被機械臂砸中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那些瘋狂的念頭終於退了些。沈青荷正在給我手腕上的藍色紋路拍照，照片放大後，紋路裡竟藏著串微型代碼：“這是芯片的控製指令，指向的服務器ip……”她突然臉色慘白，“指向的是你父親當年的實驗室！”
那個實驗室我們上周剛去過，服務器裡藏著父親留下的“鏡像”防禦程序——原來林梟早就料到我們會去，把芯片指令藏在了防禦程序裡，等著我啟動“靈感風暴”時激活。
“難怪你上次啟動‘靈感風暴’時，係統會突然變聲。”鬼手把機械義眼調到最高倍率，掃描著我的神經接口，“芯片程序已經和你的意識綁定了，每次用‘靈感風暴’，它就會多吞噬一點你的神經細胞——就像《毒液》裡的共生體，先給你力量，再慢慢把你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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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摧毀神塔時的場景，林梟笑著說“你父親當年也試過炸掉原型機”——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會走上和父親一樣的路，會被這該死的芯片操控。
“不能再等了。”我抓起戰術背包，往裡麵塞了把電磁脈衝槍，“去父親的實驗室，把芯片的源代碼找出來——隻有徹底刪除它，才能阻止反噬。”
夜鷹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機械臂的溫度透過戰術服傳過來：“你現在這樣怎麼去？走兩步都能睡著。”他從背包裡掏出個金屬盒子，裡麵是個半舊的休眠艙，“這是我爸當年用的意識穩定艙，能暫時壓製芯片程序——先躺進去睡一覺，等你清醒了咱們再出發。”
休眠艙的玻璃蓋緩緩合上，淡藍色的營養液漫過胸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呼吸麵罩鑽進鼻腔。係統提示：“檢測到宿主靈感風暴反噬，建議立即啟動‘緊急安眠’技能。”我剛要確認，腦海裡突然又響起那個冰冷的機械音：“幻夢編織者啟動二級指令，目標：完成神經接口原型……”
身體又開始不受控，手指在休眠艙的虛擬麵板上飛快操作——不是刪除芯片程序，而是在設計新的神經接口！那些瘋狂的念頭又湧了回來，比之前更強烈，我甚至能“看”到接口的每個零件如何組裝，如何讓玩家的腦波直接轉化為遊戲指令。
“沈總！快停下！”沈青荷的聲音隔著玻璃傳來，帶著哭腔，“那是芯片在操控你！你設計的接口會變成新的‘意識囚籠’！”
我想停，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指。虛擬麵板上，神經接口的設計圖越來越完整，甚至標注出了量產方案——林梟的目的根本不是讓我變成植物人，是要我親手設計出操控玩家意識的工具！
休眠艙的營養液突然開始冒泡，藍色紋路在我皮膚上瘋狂閃爍，像條即將爆炸的導火索。係統暴躁提示：“反噬進度12，宿主意識控製權流失35！”
夜鷹突然砸開休眠艙的玻璃蓋，機械臂拽著我就往外拉：“不能再等了！直接去實驗室！”他把電磁脈衝槍塞到我手裡，“要是你再失控，我就用這玩意兒打你的神經接口——醜話說在前頭，可能會變傻，但總比變成林梟的傀儡強！”
技術區的服務器突然集體發出嗡鳴，我剛才設計的神經接口圖紙正在自動上傳到星隕的玩家數據庫。沈青荷瘋了似的敲著鍵盤，試圖攔截傳輸：“來不及了！圖紙已經發出去了！有玩家開始下載了！”
我盯著屏幕上跳動的下載進度條，藍色紋路突然亮得刺眼。腦海裡的機械音越來越清晰：“目標完成度60，啟動三級指令……”
“操你媽的！”我突然抓起電磁脈衝槍，對準自己的後頸扣動扳機。電流順著神經接口傳遍全身，藍色紋路瞬間暗了下去，那些瘋狂的念頭像被潑了冷水的火焰，終於熄滅了。
“沈總！”團隊成員圍上來時，我已經癱在地上，後頸的神經接口冒著青煙。係統提示：“緊急安眠技能強製啟動，反噬進度暫停在12，預計完全修複需48小時。”
夜鷹把我抱進休眠艙，這次加了層電磁屏蔽膜：“放心，這次就算芯片想操控你，也傳不出信號。”他機械臂的探照燈掃過我的臉，“等你醒了，咱們就去實驗室，把林梟的老底掀了——順便給你爸的芯片，辦個‘葬禮’。”
休眠艙的玻璃蓋緩緩合上，營養液再次漫過胸口。我望著艙外模糊的人影——沈青荷正在調試屏蔽膜，夜鷹在檢查電磁脈衝槍，鬼手在服務器上刪除神經接口的圖紙，小雨的虛擬形象在全息投影裡對著休眠艙揮手，手裡舉著幅畫，畫著個沒有藍色紋路的我。
係統提示音終於恢複了正常：“宿主意識穩定，芯片程序暫時休眠。檢測到父親實驗室的加密服務器有新動靜，疑似藏著芯片的源代碼。”
我閉上眼睛，後頸的疼痛還在，但心裡卻前所未有的平靜。林梟以為能用芯片操控我，卻忘了父親早就留了後手——上次夜鷹幫我拆服務器時，藏在硬盤深處的“鏡像”程序，說不定就是用來對抗芯片的武器。
休眠艙外的燈光漸漸暗了下去，我仿佛看到父親站在實驗室裡，手裡拿著塊發光的芯片，對著年幼的我笑：“丘縣，記住，真正的創造力，不是靠外力，是靠心裡的光。”
藍色紋路在皮膚上漸漸淡去，像退潮的海水。我知道，48小時後，等待我的不僅是實驗室的源代碼，還有南極冰蓋下的“意識方舟”，以及林梟最後的陰謀。
但這次，我不會再被芯片操控，不會再靠“靈感風暴”透支生命。
因為我身邊有最靠譜的團隊，有等著我回去的玩家，有父親留下的信念。
那些藏在代碼裡的陰謀，那些試圖吞噬意識的黑暗，終將被我們親手擊碎。
休眠艙的營養液泛起細微的漣漪，像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奏響序曲。我在朦朧中對著艙外比了個“ok”的手勢——等著我，等我醒了，咱們就去把林梟的“幻夢”，徹底撕碎。
係統最後提示：“反噬危機暫時解除，主線任務‘南極終局’準備中。檢測到老爺子的黑卡有新權限激活，可調用家族的破冰船——看來，他早就知道你會去南極。”
我嘴角勾起抹笑，後頸的疼痛漸漸消失。林梟，你的芯片困不住我，你的神塔攔不住我，你的“意識方舟”，也終將成為你的墳墓。
這場關於意識與自由的遊戲，你輸定了。
因為我們不僅有技術，有勇氣，還有你永遠不懂的——人心。
休眠艙外的全息投影裡，小雨的虛擬形象還在揮手，畫裡的我笑得燦爛，沒有藍色紋路，沒有芯片操控，隻有身邊的夥伴，和一片屬於玩家的，沒有陰霾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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