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鎮的虛擬花瓣還在漫天飄落，可我握著“星軌密鑰”的手卻越來越涼。剛處理完反製“意識方舟”的收尾工作，係統突然彈出條緊急提示，紅色的字體像在滴血：“檢測到南極遺跡坍塌處殘留異常意識波，波及範圍正以每秒10公裡的速度擴散，已影響‘全能者國度’的17個虛擬場景，疑似‘意識囚籠’的變種幻像攻擊！”
“怎麼回事？”沈青荷湊過來，她的虛擬角色還沾著反製程序啟動時的藍色能量殘渣，“‘意識方舟’不是已經被摧毀了嗎？怎麼還會有意識波擴散？”
鬼手的機械義眼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探測儀的屏幕上，無數個紅色圓點在虛擬地圖上閃爍：“是遺跡裡的‘星塵素傀儡’！”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機械臂指著屏幕上的波動曲線，“那些傀儡雖然被咱們摧毀了軀體，但意識波沒消失，還在通過星塵素網絡擴散，現在已經滲透到遊戲的核心場景，開始製造幻像——玩家社區已經有100多人反饋‘看到了已故的親人’，還有人因為分不清幻像和現實，差點在虛擬世界裡‘自殺’！”
我心裡一沉。意識波擴散——這比量子病毒還可怕，病毒能靠代碼攔截，可意識攻擊看不見摸不著，一旦玩家陷入深度幻像，現實中的神經可能會受到永久性損傷，就像當初的“疾風”一樣。係統提示：“建議立即組建‘意識淨化小隊’，前往受影響最嚴重的‘迷霧森林’場景，找到意識波的核心源頭，用‘星軌密鑰’中和——若24小時內無法解決，‘全能者國度’將麵臨永久性關閉風險。”
“我去！”小王突然站出來，他是上個月加入團隊的心理醫生，專門負責玩家的意識健康，虛擬角色穿著件白大褂，口袋裡還裝著虛擬鎮靜劑，“我懂意識乾預，能幫大家分辨幻像；小張也一起去，他的地質探測儀能定位意識波源頭，咱們倆配合，比其他人去靠譜。”
小張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聞言隻是點了點頭。他自從從南極遺跡被救回來後，就變得格外安靜，虛擬角色的眼神總是空洞地盯著地麵，像有什麼心事。我本來有點擔心他的狀態，可眼下人手緊張，也隻能暫時讓他加入。
“注意安全。”我把“星軌密鑰”交給小王，又遞給他個應急ep手雷，“這密鑰能中和意識波，要是遇到危險，就按紅色按鈕，能暫時驅散周圍的幻像；青荷和鬼手留在總部，監控意識波擴散情況，一旦有新的場景受影響，立刻通知我們；我帶其他玩家在‘迷霧森林’外圍接應，確保沒人擅自闖入危險區。”
“迷霧森林”的虛擬場景比想象中陰森。剛踏入入口，周圍的光線就瞬間變暗，參天的虛擬古樹枝椏扭曲著，像無數隻伸向天空的手，霧氣濃得連虛擬角色的輪廓都看不清，隻能聽到腳下落葉發出的“咯吱”聲，像有人在耳邊磨牙。
“探測儀有反應了！”小張突然開口，他的聲音在霧氣裡顯得格外詭異，探測儀的屏幕上，一道綠色的射線指向森林深處，“意識波源頭在‘古樹祭壇’，距離咱們還有3公裡——但沿途的意識波濃度很高，可能會出現高強度幻像，大家儘量不要單獨行動。”
小王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虛擬鎮靜劑，分給每個人：“要是感覺頭暈、看到奇怪的東西，就立刻注射這個，能暫時保持清醒——記住，不管看到什麼，都彆相信，那都是幻像，是意識波在騙你的大腦！”
我走在隊伍最前麵，虛擬戰術靴踩在落葉上，心裡總覺得不安。係統提示：“周圍意識波濃度已達危險值，建議啟動‘代碼可視化’，實時監控意識波動——但可能會消耗大量星塵素能量，導致密鑰的中和效果減弱。”
剛想啟動技能，眼前的霧氣突然開始扭曲。原本漆黑的森林變成了星隕總部的技術區，父親坐在控製台前，白大褂上沾著星塵素的藍色殘渣，他笑著朝我招手：“丘縣，快過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意識守護程序’，有了它，玩家再也不會受‘意識囚籠’的傷害了。”
可下一秒，父親的身體突然開始變得透明，虛擬服務器的屏幕上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量子病毒攻擊，‘意識守護程序’即將銷毀！”父親的臉變得痛苦，伸出手想抓住我：“快……救我……程序不能毀……”
“爸！”我下意識地衝過去，手卻穿過了父親的身體——這是幻像！我猛地回過神，剛想注射鎮靜劑，小王突然從後麵拉住我的胳膊，他的虛擬角色臉色蒼白：“彆衝動！這是意識波製造的幻像，你一靠近，意識就會被它吞噬，變成和‘星塵素傀儡’一樣的怪物！”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眼睛還盯著父親消失的方向，心裡像被刀割一樣：“那是我爸！就算是幻像，我也不能看著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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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小王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虛擬白大褂被霧氣吹得獵獵作響，“你忘了‘疾風’的教訓？忘了那些被‘意識囚籠’控製的玩家？你現在衝進去，不僅救不了你爸，還會連累我們所有人——這不是勇敢，是愚蠢！”
“你懂什麼！”我剛想反駁，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回頭一看，小張正舉著地質探測儀，朝著小王的後背砸去！探測儀的金屬外殼砸在小王的虛擬角色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小王踉蹌著摔倒在地，虛擬血液從他的額頭流下來。
“小張！你乾什麼！”我震驚地看著他，小張的眼神變得瘋狂，原本空洞的瞳孔裡滿是血絲，探測儀還在他手裡顫抖：“彆攔著我！我要救我妹妹！”
眼前的霧氣再次扭曲，小張的幻像出現在我旁邊——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被困在透明的“意識囚籠”裡，她拍著籠子，哭著喊：“哥哥，救我！林梟的人要把我變成傀儡！”而小王的幻像正站在籠子旁邊，手裡拿著把虛擬長刀，冷笑著說：“彆想救她，她是‘意識方舟’的完美實驗品，誰也不能帶走她！”
“原來是這樣……”我瞬間明白，小張的妹妹當年也是“意識囚籠”的受害者，他一直活在自責裡，現在被意識波抓住了心理弱點，把小王當成了阻礙他救妹妹的敵人。
小王從地上爬起來，手裡握著虛擬電擊槍，卻沒有對準小張：“小張，你清醒點！那是幻像！你妹妹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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