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修複裝置的壽命抉擇【1】
二叔被押上警車時，我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量子禁錮裝置。銀色外殼已經摔出裂紋，裡麵的線路裸露在外，還在冒著微弱的火花，像條瀕死的機械蛇。手指剛觸碰到裝置，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動起來，係統提示彈出的瞬間，我感覺心臟像是被冰錐刺了一下：
“檢測到稀有科技物品【量子禁錮裝置】，核心部件完好，修複後可解鎖【量子防禦模塊】——該模塊能自動抵禦a級以下量子病毒攻擊，且可反向乾擾‘意識控製’類設備。修複條件：消耗宿主15年壽命值，是否確認執行修複？”
15年壽命值。
我盯著屏幕上的數字，喉嚨突然發緊。之前係統顯示我的剩餘壽命是63年，要是消耗15年，就隻剩48年了——相當於從青年直接快進到中年，而且這種消耗是不可逆的，就算以後找到更先進的技術，也補不回來。
“沈總，這玩意兒還有用嗎？”鬼手湊過來，機械義眼的紅光掃過裝置，“外殼都摔裂了，線路也斷了好幾根，就算修好，估計也發揮不了多少作用。”他伸手想接過裝置，卻被我下意識地躲開了。
我沒說話，手指輕輕撫摸著裝置上的星軌符號。腦海裡突然閃過實驗室裡的場景——那些被量子病毒控製的玩家，眼神空洞地朝著我們撲來；老陳被綁在玻璃艙裡，頭部插著數據線，意識一點點被剝離；還有二叔按下裝置按鈕時，我體內意識芯片傳來的劇烈刺痛……如果有了【量子防禦模塊】，下次再遇到量子病毒攻擊，玩家們就不用再受這種罪，星隕的服務器也能多一層保障，甚至在對抗“星際意識掠奪者”時，我們也能多一張底牌。
“沈總，你該不會想修複它吧？”小王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這玩意兒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修複肯定要付出代價，咱們沒必要冒這個險——大不了以後加強服務器防禦，多訓練玩家的‘意識共鳴’，一樣能對抗量子病毒。”
我抬頭看向他們，鬼手的機械臂還停在半空，眼裡滿是擔憂；小王的手緊緊攥著“意識清醒劑”，指節都泛了白；老陳靠在車旁，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裡的擔憂也藏不住。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15年壽命不是小數目，換誰都會猶豫。
可我不能猶豫。星隕不是我一個人的，它是所有玩家的家，是父親和大伯用一生守護的心血。之前為了對抗林梟和影子組織，玩家們付出了那麼多——“櫻花大叔”放棄退休生活幫我們追蹤暗網服務器，小宇坐著輪椅還堅持參與“意識共鳴”，還有那些被抓去當實驗體的玩家，他們失去的可能是比壽命更珍貴的東西。現在輪到我付出，又有什麼不能放棄的？
“確認修複。”我對著係統輕聲說，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話音剛落，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突然發出一陣刺眼的藍光，一股暖流從手表湧入我的身體，又快速彙聚到手裡的量子禁錮裝置上。裝置上的裂紋開始慢慢愈合，裸露的線路自動連接，火花漸漸消失，銀色外殼重新變得光滑，甚至比之前更亮。而我的身體卻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像被人用棍子狠狠敲在後腦勺上，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耳邊也響起嗡嗡的雜音。
“沈總！你怎麼了？”小王趕緊扶住我，他的手碰到我的皮膚時，驚訝地喊了一聲，“你的手怎麼這麼涼？臉色也白得嚇人！”
鬼手立刻掏出探測儀，對準我的身體，屏幕上的壽命值顯示欄裡，63這個數字正在快速減少，62、61、60……最後停在了48上，紅色的數字像一道傷疤，刺得人眼睛疼。“15年！你竟然消耗了15年壽命值！”鬼手的聲音帶著憤怒，又滿是心疼，“你瘋了嗎？為了一個破裝置，值得嗎？”
我靠在車身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手裡的量子禁錮裝置已經完全修複，外殼上的星軌符號發出淡淡的藍光，係統提示再次彈出：“【量子防禦模塊】已解鎖，自動綁定宿主意識，當前防禦等級：a級，可抵禦量子病毒、意識乾擾等攻擊，後續可通過星塵素能量升級至s級。”
我舉起裝置，藍色的光芒擴散開來，籠罩住我們三個。之前被量子病毒汙染的空氣，在光芒中漸漸變得清新；小王手臂上的傷口，原本還在隱隱作痛，現在卻感覺不到了；連鬼手機械臂上的腐蝕痕跡，都在光芒中慢慢消失。
“你看，這不是值得嗎？”我笑著對他們說，雖然聲音還有些虛弱，但心裡卻很踏實，“有了這個模塊，以後再遇到量子病毒，咱們就能快速抵禦，玩家們也不用再受傷害。15年壽命換玩家的安全，換星隕的未來，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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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荷的車突然停在我們麵前，她從車上下來，手裡捏著個平板電腦，臉色比小王還難看。她一把奪過我手裡的裝置，調出係統後台數據，看到壽命值從63變成48時，眼眶瞬間紅了：“你不該這麼衝動！壽命值是不可逆的，你知不知道？要是以後遇到更危險的情況，需要消耗壽命值怎麼辦？你難道要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嗎？”
“青荷，我……”我想解釋，卻被她打斷了。
“你什麼都彆說！”沈青荷的聲音帶著哭腔，又滿是憤怒，“你以為你是超級英雄嗎？你以為犧牲自己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嗎？星隕需要你，玩家需要你，我們都需要你！你要是出事了，我們怎麼辦？‘傳奇：起源’怎麼辦？對抗‘星際意識掠奪者’的先遣部隊怎麼辦？”
我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心裡滿是愧疚。我知道她是擔心我，可我不後悔。如果連自己的壽命都不敢用來保護想保護的東西，那我還有什麼資格當星隕的負責人，還有什麼資格守護玩家？
“對不起，青荷。”我輕輕拿過她手裡的裝置，藍色的光芒再次亮起，籠罩在她身上，“但我不後悔。你看這個模塊，它能保護我們，保護玩家，甚至能在對抗‘星際意識掠奪者’時幫上大忙。15年壽命雖然多，但和這些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而且，我相信咱們以後一定能找到延長壽命的方法，說不定還能研發出更先進的技術，讓壽命值不再成為限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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