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漆黑刀芒,來得太過突兀與淩厲!
它仿佛自九幽深處而來,帶著斬滅生機、凍結靈魂的極致寒意,所過之處,連空間都留下了一道細微的、久久難以彌合的灰痕。七彩情蠱雲霧在這刀芒麵前,如同陽光下的泡沫,瞬間被清空出一片巨大的空白地帶。
天蠱夫人那一直掛在臉上的嫵媚笑容徹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怒交加,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忌憚!
她猛地抬頭,望向刀芒襲來的方向,聲音帶著一絲尖銳:“玄刹!是你?!你竟敢壞我好事!”
濃霧被刀意驅散,隻見上方一棵枯死巨樹的扭曲枝乾上,不知何時,站立著一名黑衣男子。
此人身材挺拔,麵容冷峻如刀削,看上去約莫三十許歲,一雙眼睛如同萬載寒潭,深邃而冰冷,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手中握著一柄造型古樸、通體漆黑的長刀,刀身並無耀眼鋒芒,卻散發著一種吞噬光線的幽暗氣息,仿佛連目光都會被其吸攝進去。
正是之前曾在暗中觀察丹陽子,並驚走七情麵蠱蛇的那個黑袍人!此刻他並未遮掩麵容,露出了真容。
“玄刹……”丹陽子心中默念這個名字,將其記下。此人兩次出手,目的難明,但至少暫時幫他解了圍。
玄刹目光淡漠地掃過天蠱夫人,聲音如同他的刀一樣冰冷:“曦皇傳承,非你蠱道旁門所能覬覦。此人,我保了。”
他的話簡潔直接,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
“你保了?”天蠱夫人氣極反笑,“玄刹,彆以為你背後有‘暗殿’撐腰,老娘就怕了你!這‘曦核’乃無主之物,有緣者得之!你憑什麼……”
她話音未落,玄刹動了。
並非衝向天蠱夫人,而是手中漆黑長刀隨意地向下一揮!
“嗡——”
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練、更加幽暗的刀芒,如同瞬移般,出現在天蠱夫人身前尺許之地!刀芒並未直接劈向她,而是斬在了她身前那無形的、由灰白霧氣凝聚的防禦蠱陣之上!
“哢嚓!”
仿佛琉璃破碎的聲音響起!那足以抵擋築基後期修士全力一擊的蠱陣,在這道幽暗刀芒下,如同紙糊一般,瞬間崩潰瓦解!潰散的蠱力反噬,讓天蠱夫人悶哼一聲,臉色一白,踉蹌著後退了數步,眼中充滿了駭然!
她這才真切地感受到,玄刹的實力,遠比她預想的還要可怕!這一刀,已然帶了一絲金丹意境的雛形!
“滾。”玄刹收刀而立,依舊麵無表情,隻吐出一個字。
天蠱夫人臉色青白交加,死死盯著玄刹,又怨毒地瞥了一眼丹陽子,最終,她咬了咬牙,知道今日有玄刹在此,她絕無可能得手。
“好!好一個玄刹!今日之賜,老娘記下了!我們走著瞧!”
放下一句狠話,天蠱夫人身形一晃,化作一道七彩流光,融入濃霧之中,瞬間消失不見。連帶著周圍那令人不安的死寂氣息和灰白霧氣,也開始緩緩消散。
水澤恢複了原本的相對)平靜,隻剩下丹陽子與樹枝上的玄刹。
丹陽子心中警惕並未放鬆,對著玄刹拱手道:“多謝玄刹前輩出手相助。”
玄刹的目光落在丹陽子身上,那冰冷的視線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視神魂本質。他看了片刻,才緩緩開口,依舊是言簡意賅:
“你身負曦皇道統,懷揣‘曦核’,已成眾矢之的。”
“暗殿,可為你提供庇護,助你成長。”
“入我暗殿,可得資源,避追殺,但需……付出忠誠。”
招攬!
這名為玄刹、來自“暗殿”的強者,出手相助的目的,竟然是為了招攬他加入其所屬勢力!
丹陽子心中念頭急轉。這“暗殿”他從未聽聞,但能從玄刹的實力和天蠱夫人的忌憚中窺見其不凡。加入一個強大勢力,確實能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獲得庇護和資源。
但是,“付出忠誠”……這意味著什麼?是簡單的宗門歸屬,還是某種更深的、可能失去自由的控製?
他沉吟片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謹慎地問道:“不知暗殿,是何等所在?需要晚輩付出何種忠誠?”
玄刹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問,淡淡道:“暗殿,行走於陰影,守護此界暗麵。入殿者,需立‘魂誓’,不得背叛。殿內憑功勳換取一切。”
魂誓!這是一種極其嚴苛的誓言,直接作用於神魂本源,一旦違背,後果不堪設想。
丹陽子沉默了。他身負曦皇道統,自有其傲骨與追求,豈願輕易將自身自由與忠誠交付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勢力?即便這個勢力能提供庇護。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玄刹:“多謝前輩與暗殿厚愛。隻是晚輩閒雲野鶴慣了,恐難適應殿內規矩。前輩援手之恩,晚輩銘記於心,他日必當報答,但入殿之事……請恕晚輩難以從命。”
他選擇了拒絕!
玄刹聞言,冰冷的眼眸中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波動,不知是欣賞還是不悅。他並未強求,隻是深深看了丹陽子一眼。
“既如此,好自為之。”
說完,他身形如同融入陰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枯樹枝頭,仿佛從未出現過。
水澤邊,隻剩下丹陽子一人,以及……更加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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