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淵城的氣氛,如同繃緊的弓弦。
城主府的命令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伴隨著“魔氣泄露、危及全城”的恐慌傳言,如同無形的鞭子,驅趕著城內所有築基期以上的修士,如同彙入大河的溪流,向著城外的葬魂穀湧去。
有人心懷憂懼,有人渴望機緣,更多的人則是茫然隨波逐流。
幽竹苑外,丹陽子、林魁、小幽三人並肩而立。
“公子,此行凶險異常,不如讓老朽與小幽……”林魁麵露憂色,試圖勸阻。他深知魔淵的可怕,不願丹陽子親身犯險。
丹陽子抬手打斷了他,目光平靜卻堅定:“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曦皇道統,豈容魔氛肆虐?”
他看向小幽:“感覺如何?”
小幽深吸一口氣,眸中湛藍光芒一閃而逝,輕聲道:“穀內……有很濃的魔氣,還有……很多混亂而恐懼的靈魂波動。”
太陰靈體對負麵能量的感知,讓她比常人更能體會到葬魂穀內的凶險。
“跟緊我,見機行事。”丹陽子吩咐一句,便率先化作一道青虹,彙入了出城的人流。林魁與小幽緊隨其後。
葬魂穀位於沉淵城東南方向,是一處三麵環山的巨大裂穀。穀內終年彌漫著灰黑色的霧氣,怪石嶙峋,寸草不生,據說曾是上古戰場,怨魂不散,故而得名。
此刻,穀口已然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片修士,怕是不下數千之眾!築基修士是主力,假丹修士也不在少數,甚至能隱約感受到幾股屬於金丹老祖的晦澀氣息懸浮於空,那是沉淵城真正的頂尖力量。
城主府的黑甲衛隊維持著秩序,將修士們分批引入穀中。穀口處,設立了簡單的檢測陣法,美其名曰“防止魔氣侵蝕者混入”。
丹陽子三人隨著人流前行。在經過檢測陣法時,那陣法光華掃過丹陽子,微微閃爍了一下,但並未發出警報。丹陽子心中冷笑,這陣法恐怕真正的目的,是篩選出實力足夠“獻祭”的修士。
進入穀內,景象更加陰森。灰霧濃鬱,遮蔽視線,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硫磺味和一種令人心煩意亂的低語魔音。腳下的土地是暗紅色的,仿佛被鮮血浸染過。
修士們按照各自所屬勢力或相熟之人,自發地聚集成一個個小團體,彼此間充滿了警惕。幽冥宗、煞刀會的人馬占據了穀內最好的幾處位置,隱隱成對峙之勢。城主府的黑甲衛則散布四周,看似維持秩序,實則如同監工。
丹陽子帶著林魁和小幽,找了一處相對偏僻的角落,冷眼觀察。
他看到冥坤在一眾幽冥宗高手的簇擁下,站在一處高地上,臉上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與殘忍,目光不時掃過穀內眾多的修士,如同在看待宰的羔羊。
他也看到了煞刀會那位獨眼會長,麵色凝重,與幾位長老低聲商議著什麼,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似乎騎虎難下。
而那幾位懸浮於空的金丹老祖,則如同泥塑木雕,氣息收斂,看不清神情。
“公子,看那邊。”小幽忽然低聲提醒,指向穀地最深處。
隻見那裡不知何時,搭建起了一座簡陋的石台。石台由黑色的巨石壘成,表麵刻滿了扭曲的符文,散發出濃鬱的魔氣。而在石台中央,赫然矗立著一座由無數“幽”字令牌堆砌而成的祭壇!與丹陽子搜魂時看到的畫麵一般無二!
祭壇上空,魔氣彙聚,隱隱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吸力。
“儀式……快要開始了。”丹陽子眼神冰冷。他能感覺到,懷中的曦核正在微微震顫,傳遞出強烈的戰意與淨化一切的渴望。
時間一點點過去,穀內聚集的修士越來越多,氣氛也越發壓抑。那低語魔音越來越清晰,不少心誌不堅的修士已經開始雙眼泛紅,氣息躁動。
突然!
“嗡——!!”
祭壇上空的魔氣漩渦猛地加速旋轉,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整個葬魂穀的地麵都開始微微震動!
石台之上,空間一陣扭曲,一道籠罩在濃鬱魔氣中的高大身影,緩緩浮現!
他身穿暗金魔袍,麵容隱藏在翻滾的魔氣之後,隻露出一雙燃燒著幽綠色火焰的眼眸!其氣息浩瀚如海,威壓瞬間籠罩整個山穀,讓所有修士都感到呼吸一滯,靈魂戰栗!
冥河老祖!他終於現身了!
不,此刻的他,或許更應該稱之為——魔傀!
“時候已到。”冥河老祖魔傀)的聲音沙啞而宏大,如同魔音貫耳,“以爾等血肉神魂,恭迎聖尊降臨!”
他猛地張開雙臂,祭壇上所有“幽”字令牌同時爆發出刺目的烏光!穀地上空,那巨大的魔氣漩渦如同張開了巨口,恐怖的吸力驟然爆發!
“啊!”
“怎麼回事?我的靈力!”
“救命!”
刹那間,慘叫聲四起!隻見穀內數千修士,無論修為高低,體內的靈力乃至生命精氣,都不受控製地被那漩渦強行抽出,化作一道道顏色各異的流光,投向祭壇!修為稍弱者,瞬間便被吸成了人乾,魂飛魄散!
這根本不是什麼封印遺跡,而是一場赤裸裸的血祭!要以全城高階修士為祭品,接引魔淵深處的存在降臨!
“就是現在!”
丹陽子眼中厲色一閃,再無保留!他猛地踏前一步,周身赤金色霞光衝天而起,如同黑暗中的一輪驕陽!
“曦皇道統在此,魔孽安敢放肆!”
煌煌道音,如同驚雷,炸響在混亂的山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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