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群癱在地上，聽到這句話，身體最後一次劇烈抽搐，徹底沒了聲息。
江南理工大學的師生們，一個個麵如死灰，像是被宣判了死刑。
那些媒體記者，則陷入了極致的亢奮，閃光燈亮成一片，仿佛要將這曆史性的一刻永遠定格。
陳部長沒有理會台下的騷動。
他轉過身，看著王謙，目光灼灼。
“王校長，芯片的原件，還有所有的技術資料，必須馬上轉移！”
“我來的時候，已經讓警衛部隊過來了，由他們全程護送，確保萬無一失！”
王謙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晶圓遞給了身後的林振華。
“林院長，你跟陳部長的人走一趟。”
“是，校長！”
林振華小心翼翼地接過晶圓，仿佛捧著自己的心臟。
陳部長看著王謙，欲言又止，最後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乾得漂亮！”
說完，他便帶著林振華和一眾警衛，在無數鏡頭的追隨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宴會廳。
很快，窗外那巨大的轟鳴聲再次響起，卷起狂風，迅速遠去。
宴會廳裡，隻剩下王謙，和一群仿佛還沒從夢中醒來的人。
王謙的目光，落在了那個還跪在地上，已經嚇得失禁的趙立群身上。
“鐘校長。”
“校長，我在！”
鐘振國聲音洪亮，腰杆挺得筆直。
“把他，還有江南理工的人，都‘請’出去。”
“我們海科大，不歡迎他們。”
“是！”
鐘振國一揮手，李鐵軍帶著糾察隊的學生們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樣，將趙立群拖了出去。
其餘江南理工的師生，連滾帶爬，狼狽不堪地逃離了現場。
王謙環視全場，對著那些依舊在瘋狂拍照的記者。
“今天的晚宴，到此結束。”
說完，他便轉身，在全場敬畏的目光中，走下了高台。
……
當晚，十一點五十九分。
就在無數人還在為海科大今晚的“神跡”而徹夜不眠時。
華夏教育部官方網站，突然發布了一則加急、加紅的置頂公告。
【關於特批海城科技大學增列為博士、碩士學位授予單位的決定】
公告內容簡單直接，沒有任何冗長的解釋。
就是一份紅頭文件。
即日起，海城科技大學，正式擁有博士和碩士的獨立招生、培養和學位授予資格。
文件末尾，是鮮紅的國印。
一分鐘後，官網再次刷新。
第二則公告彈出。
【關於重啟“全國高等學校增列碩士、博士學位授予單位”評審工作的通知】
通知中寫道：為適應新時代科技發展的迫切需求，鼓勵科研創新，經研究決定，時隔十年，正式重啟全國範圍內的碩博點增列評審工作。
兩則公告，一前一後。
意思再明白不過。
第一則，是給海科大的“特事特辦”，是“綠色通道”的結果，是神話的加冕。
第二則，是告訴全國其他所有高校：你們羨慕嗎？那就憑本事來爭吧。
整個華夏教育界，徹底失眠。
網絡上，早已炸開了鍋。
“臥槽！真的批了！從技校到博士點，海科大用了一年不到？”
“樓上的，什麼叫技校？現在是海城科技大學！國家認證的博士點高校！”
“太瘋狂了！王謙校長簡直是神！”
在一片沸騰的讚美聲中，一條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在了國內最頂尖的學術論壇“論道”上。
發帖人，是華夏科學院院士，京州大學的元老級教授，方學林。
“【一家之言】學術乃千秋大業，非一日之功。靠一兩項投機取巧的‘成果’就想一步登天，無異於拔苗助長。此風不可長，望教育部門三思，切莫讓浮躁之氣，壞了百年樹人的根基。”
帖子沒有點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一瞬間，論壇裡風向大變。
“方老說的對！底蘊！底蘊才是最重要的！”
“支持方老！一個民辦學校，就算走了狗屎運，怎麼能和我們這些百年名校相提並論？”
“海科大，還是太年輕了。”
海科大的學生們，也看到了這個帖子。
他們正在學校的論壇裡狂歡，慶祝學校擁有了博士點。
“媽的！這老東西在酸什麼？”
“他說我們投機取巧？”
“兄弟們！乾他！”
“彆罵人！”學生會主席在群裡喊道，“我們是海科大的學生，要有素質！”
“校長教導我們，能動手就彆吵吵！用事實說話！”
下一秒。
“論道”論壇，方學林帖子的評論區，畫風突變。
一個id叫“海科大糾察隊001”的用戶，沒有發任何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