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聲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冷汗滾滾而下。
他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那串長得令人絕望的零，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王謙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天的宣判，透過電波，緩緩響起。
“剛才那十億，是主校區的定金。”
“這二十億，是讓你幫忙監督四個分校區建設的預付款。”
電話裡，傳來一聲輕笑。
“教授。”
“站穩了。”
“繼續數吧。”
“啪嗒。”
張景聲手裡的手機，滑落在地。
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從椅子上癱軟下去，滑到了桌子底下。
主持人看著桌子下麵隻露出一個花白頭頂的張景聲，聲音都在發顫。
“導……導播，快！進廣告！”
屏幕瞬間切換成廣告畫麵。
燕京，天盛集團頂層辦公室。
何天成像是被扼住了喉嚨，臉色從漲紅變成了醬紫。
他指著電視屏幕，手指抖得像帕金森患者。
“他……他……他怎麼敢！”
劉鐵軍的表情同樣扭曲，他抓起桌上的電話，對著那頭咆哮。
“查！給我查！這四個地方的土地性質！背後牽扯的所有人！全部給我查清楚！”
掛斷電話，他看向何天成。
“何董，不能再等了！”
“他這是要挖我們的根！”
何天成一拳砸在紅木辦公桌上。
“召集人！馬上！”
“海城所有搞地產的，一個不漏，全都給我叫到天盛大廈來！”
“我要讓他王謙知道，在海城這塊地盤上，誰說了算！”
半小時後。
海城天盛大廈，頂層會議室。
十幾個海城本地的地產大佬圍坐一圈，人人手裡都夾著雪茄，煙霧繚繞。
“何董，這麼急把我們叫來，出什麼大事了？”一個光頭胖子問道。
何天成把雪茄狠狠按在煙灰缸裡。
“海科大的王謙，要買地。”
“哈哈，買地？他想買哪塊？隻要何董您一句話，我們保證他一寸土都拿不到！”
另一個瘦高個跟著附和。
“就是！他一個外來的，再有錢，也得從我們手裡過一道！這是規矩！”
何天成的臉色沒有半點緩和。
“他要鳳凰山。”
光頭胖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還想要臨港工業園。”
瘦高個手裡的雪茄掉在了地上。
“還有雲山湖，和市中心的老體育場。”
何成天每說出一個名字，會議室裡的溫度就降低幾分。
當最後一個名字落下時，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這四塊地，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地牽扯其中。
那都是他們捂了多年，準備狠狠撈一筆的命根子。
光頭胖子乾笑一聲。
“何董，他這是獅子大開口啊！”
“胃口倒是不小，就不怕撐死？”
何天成冷笑一聲。
“他撐不撐得死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今天我們要是讓他得逞了，我們所有人都得死！”
他環視一圈，聲音陰冷。
“我提議，成立‘海城地產聯盟’。”
“從現在開始，這四塊地，以及周邊所有地皮，全部鎖死！”
“不賣！一寸都不賣！”
“他王謙不是有錢嗎？讓他拿著錢，爛在手裡！”
“誰要是敢背著我們偷偷賣地，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
“我何天成，第一個讓他從海城消失！”
光頭胖子第一個站起來響應。
“我同意！媽的，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
“我也同意！”
“附議！”
十幾隻手，齊刷刷地舉了起來。
海城科技大學，校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