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中央擂台的氣氛幾乎凝固。
唐孝天深吸一口氣,麵對深不可測的李青傑,他壓下所有雜念,將爺爺所授的八段錦心法與占東所教的現代格鬥技融合,率先發起攻勢。
他的動作比之前更加流暢自然,引得看台上懂行的人微微點頭。然而,李青傑的反應卻讓所有人心頭一寒。
他依舊閃避得輕鬆愜意,仿佛不是在比賽,而是在進行精準的解剖。每一次格擋、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多一分力都不用。
“重心後傾0.5寸,易失平衡。”“拳速尚可,發力未透,可惜。”
他冰冷的聲音如同手術刀,精準地剖析著唐孝天的每一個技術細節,聲音不大,卻像重錘般砸在唐孝天心上,也讓近處觀戰的占東臉色越發難看。這不僅僅是比武,這是一種精神上的碾壓和摧垮。
唐孝天咬牙堅持,使出渾身解數,甚至靈光一閃,用出了一招爺爺筆記裡記載的、還未來得及純熟掌握的變招。
就在這一招用出的瞬間,李青傑一直古井無波的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極細微的波動!他不再隻是格擋,而是用一種極其巧妙且古怪的手法瞬間破招,並第一次主動出擊!
“噗!”一記重拳擊中唐孝天腹部,力道控製得極其精準,讓他痛徹心扉卻又不至於立刻昏迷。
唐孝天痛苦地彎下腰,李青傑逼近一步,俯下身,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冰冷而清晰地低語:
“‘驚鴻’的架子搭得不錯,可惜火候差得太遠。代我向宋問山問好,他守著的‘東西’,遲早要物歸原主。”
這句話信息量巨大!不僅點出了唐孝天那未熟練招式的名稱連唐孝天自己都不知道),更直接道出了他爺爺宋問山的全名唐孝天隨父姓,爺爺姓宋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並再次提到了那個神秘的“東西”!
唐孝天如遭雷擊,腦中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誰也沒料到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在台下觀戰的茜茜,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擂台邊。她的臉色異常蒼白,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一種決絕。就在李青傑似乎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她突然像是被身後擁擠的人群猛地推了一把,“哎呀”一聲驚叫,整個人極其“狼狽”地摔撲進擂台之內,正好撞在李青傑身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李青傑,也讓全場觀眾發出一陣驚呼。
“對不起!對不起!”茜茜手忙腳亂地爬起來,一副又羞又急、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連連向李青傑和裁判道歉,“後麵人太多了,我沒站穩...我不是故意的...”
裁判皺起眉頭,連忙上前分開兩人,查看情況。李青傑被這意外一撞,眉頭微蹙,冷冷地瞥了茜茜一眼,那眼神銳利如刀,似乎想從她驚慌失措的表情裡看出些什麼。
但茜茜的表演天衣無縫,她隻是低著頭,不停地道歉,像一個純粹因為破壞了比賽而驚慌失措的少女。
然而,在她俯身去拉唐孝天的那一刻,借著身體的遮擋,她以極快的速度將一個小小的、疊成方塊的紙條塞進了唐孝天的手中,同時用微不可聞的氣聲急速說道:
“信我!裝暈!”
唐孝天此刻本就因重擊和李青傑的話而心神劇震,接收到這突如其來的信息,他幾乎是本能地選擇了信任。他悶哼一聲,眼睛一閉,徹底“昏厥”過去。
“孝天!”占東和李天亮、張國龍立刻衝上擂台。
場麵頓時一片混亂。裁判急忙終止比賽,宣布李青傑獲勝。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衝上來。
李青傑站在原地,看著被眾人圍住的唐孝天和被朋友扶下擂台的茜茜,眼神陰晴不定。他無法確定剛才那一下是意外,還是精心設計的乾擾。茜茜的年齡和表現太具有欺騙性。
張雲東在貴賓室裡看到這體育館的喧囂被隔絕在門外,臨時醫療室內一片安靜。唐孝天躺在病床上,眼皮微微顫動,確認房間裡沒有其他人後,才緩緩睜開眼。
腹部被擊中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但更讓他心神不寧的是李青傑的那句話和茜茜塞給他的紙條。他小心翼翼地展開那張被汗水浸濕的紙條,上麵隻有一行打印的小字:
“木盒是鑰匙,勿信他人。明晚8點,城南廢車場。”
沒有落款,但唐孝天知道這一定是茜茜留下的。他的心猛地一沉——爺爺留下的那個普通木盒,竟然真的藏著秘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唐孝天急忙將紙條塞進口袋,閉上眼睛假裝還在昏迷。
門被推開,占東和李天亮、張國龍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醫生說他隻是暫時昏厥,沒什麼大礙。”這是占東的聲音。
“那個李青傑太可惡了!”李天亮憤憤不平,“明明贏了還要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張國龍推推眼鏡:“根據我的記錄,李青傑在擊倒孝天後確實俯身說了什麼。但現場嘈雜,無法聽清內容。”
唐孝天適時地“蘇醒”過來,發出輕微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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