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孝天盯著手機屏幕上不在服務區的提示,心裡泛起一絲不安。爺爺用的是最老式的功能機,從來不會關機,更不會離開信號覆蓋區。他猶豫了一下,翻出老爸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很是嘈雜。爸,爺爺呢?我打他電話打不通。
你爺爺啊...老爸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他跟幾個老朋友出去旅遊了,得過段時間才回來。
旅遊?唐孝天很是意外。爺爺向來不喜歡出門,最遠也就是到縣城的集市趕集。
對了,老爸突然壓低了聲音,這幾天要是遇到陌生人打聽你爺爺,什麼都彆說。記住了啊,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唐孝天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大。爺爺突然去旅遊?還有陌生人在找他?
孝天!李天亮風風火火地跑進宿舍,手裡抱著個包裹,有你的快遞!放在宿管阿姨那兒,我正好路過就幫你拿上來了。
那是個方方正正的包裹,用普通的牛皮紙包著,大小和一本字典差不多,但入手頗沉。
快打開看看!李天亮好奇地湊過來,會不會是哪個暗戀你的女生送的禮物?
張國龍也放下手中的書,推了推眼鏡:寄件人信息是空白的,這不太尋常。
唐孝天仔細端詳著包裹。牛皮紙包裝得很仔細,邊角處甚至用了雙層膠帶加固。他小心地撕開包裝,露出了裡麵的物品——一個深褐色的木盒。
在看到木盒的瞬間,唐孝天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木盒和他夢中見過的一模一樣。同樣的木質,同樣的尺寸,連盒蓋上那個若隱若現的齒輪與幼苗圖案都分毫不差。
這盒子...李天亮伸手想摸,被唐孝天下意識地擋開。
彆碰!
李天亮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怎麼了?這盒子有什麼問題嗎?
唐孝天沒有回答,隻是死死地盯著木盒。在夢裡,這個盒子裝著改變他命運的。而現在,它真實地出現在了他麵前。
木盒做工相當精致,邊角都用黃銅包邊,鎖扣是古老的對開式設計。他輕輕搖晃,裡麵傳來物品移動的細微聲響。
要打開嗎?張國龍不知何時已經戴上了白手套,手裡拿著鑷子和放大鏡,需要我先檢測一下嗎?
唐孝天猶豫了。在夢裡,打開這個盒子意味著卷入一場巨大的風波。但現在是在現實世界,也許裡麵隻是普通的禮物?
他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搭在鎖扣上。就在他要打開盒子的瞬間,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彆打開。等我的消息。
唐孝天猛地抬頭看向窗外,對麵的教學樓天台似乎有人影一閃而過。
怎麼了?李天亮疑惑地問。
沒什麼。唐孝天把木盒小心地收進書包,我先收起來,晚點再說。
整個下午,唐孝天都心不在焉。那個木盒就像一塊磁石,不斷吸引著他的注意力。而那條神秘的短信,更是讓他心生警惕。
放學後,他特意繞路去了趟快遞點。工作人員查詢後告訴他,這個包裹是昨天傍晚一個戴著口罩的年輕人寄出的,付的是現金,沒有留下任何聯係方式。
回到宿舍,唐孝天把木盒鎖進了櫃子最深處。但即便隔著櫃門,他仿佛也能感受到那個木盒散發出的神秘氣息。
夜深人靜時,他躺在床上,腦海裡全是關於木盒的疑問:是誰寄來的?裡麵到底裝著什麼?為什麼要寄給他?還有那條警告短信,又是誰發的?
月光從窗戶灑進來,在書桌投下一片銀白。在那個上了鎖的櫃子裡,木盒靜靜地躺著,等待著被開啟的時刻。而唐孝天知道,一旦打開這個盒子,他的生活可能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夜深人靜,宿舍裡隻剩下李天亮輕微的鼾聲。唐孝天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月光投下的影子,腦海裡不斷回放著與爺爺相處的片段。
仔細想來,這些年見到爺爺的次數屈指可數。每年春節,父親會帶著他回老家待上幾天。爺爺總是坐在院子裡那把老藤椅上,笑眯眯地看著他玩耍。偶爾會教他寫毛筆字,或者講些老掉牙的故事。
你爺爺年輕時可是走南闖北的人物。母親有一次無意中提起,但被父親用眼神製止了。
現在回想起來,爺爺確實和村裡其他老人不太一樣。他的書架上除了農技手冊,還有一些裝幀古樸的線裝書。有一次唐孝天甚至翻到一本英文筆記,雖然爺爺解釋說那是他年輕時在城裡打工學的。
我爸...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唐孝天突然意識到,自己對父親的了解也同樣有限。
父親總是很忙,經常一出差就是幾個月。每次回家,行李箱裡都帶著各地的特產,卻從不談論工作上的事。母親的說法是做外貿的,但具體做什麼,從來沒人細說。
第二天是周六,唐孝天一大早就去了市圖書館。他在舊報刊閱覽室裡,試圖查找關於守夜人社團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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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員是個和藹的老人,聽說他要查學生社團的資料,熱心地幫他調出了往年的檔案。
學生社團的資料一般保存十年。管理員說,你要查的是哪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