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東內心獨白:腳傷是麻煩,但思維必須清晰。孝天是核心,不能再讓他涉險。蒲海需要保存體力應對突發狀況。我是最合適的偵察人選。必須弄清楚陳會長的下落和那份可能存在的檔案,那是我們下一步唯一的指望。
他的理由無懈可擊,語氣中的決絕也讓唐孝天和蒲海無法再反駁。
一個小時後,經過簡單的易容,占東拄著拐杖,穿著一身沾滿汙漬的籠基緬甸傳統筒裙),頭上包著布巾,遮住了大半張臉,一瘸一拐地、卻步伐堅定地離開了藏身的閣樓,融入了老城區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閣樓裡,隻剩下唐孝天和蒲海,氣氛再次變得凝重而充滿等待的焦慮。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陽光透過窗戶縫隙移動,顯示著時間的流逝。外麵的市聲時而鼎沸,時而沉寂。唐孝天坐立不安,時而走到窗邊傾聽,時而檢查占東留下的裝備和那兩個沉寂的青銅環。他試圖再次集中精神去感應,但除了隱隱的頭痛和那指向曼德勒城某處的、依舊強烈的方位感之外,一無所獲。
唐孝天內心獨白:等待太煎熬了……東哥一個人,還受著傷……萬一……不,沒有萬一!他一定能成功!我必須做點什麼,不能乾等著……那些符號,那些感覺……到底要怎麼才能再次觸發?怎麼才能控製?
他回憶起能量爆發前的感覺——強烈的危機感,不顧一切的決心,精神高度集中……他嘗試著模擬那種狀態,集中意念於手中的青銅環,但環依舊冰冷沉寂,毫無反應。顯然,這種力量的觸發並非那麼簡單。
蒲海則始終保持著絕對的冷靜,他大部分時間都守在閣樓唯一的入口附近,耳朵捕捉著樓下和街道上的一切異常聲響,如同蟄伏的獵豹。
下午三點左右,閣樓下方傳來了三長兩短、富有節奏的敲門聲——是占東約定的安全信號!
蒲海迅速而無聲地移動到門邊,確認無誤後,才打開了暗門。
占東回來了。他的臉色比離開時更加蒼白,呼吸急促,倚著門框幾乎站立不穩,顯然這一趟偵察消耗了他巨大的精力。但他的眼神卻亮得驚人,帶著一絲如釋重負和新的希望。
“怎麼樣?”唐孝天迫不及待地扶住他。
占東靠在牆上,喘息了幾下,才低聲道:“聯係上了……是陳會長預留的人。他沒事,但受傷了,藏在更安全的地方。”
好消息!唐孝天和蒲海精神一振。
“佛具店是個幌子,真正的聯絡點在隔壁的茶葉鋪。陳會長預料到會出事,提前轉移了。”占東繼續道,“他留下了一份加密的電子檔案和一句話。”
“什麼話?”唐孝天追問。
占東的目光變得無比深邃,一字一頓地重複了陳子安留下的信息:
“‘星鐵墜地之處,不在帕良,而在曼德勒。三環歸一,非為啟門,而為……鎖門。’”
星鐵墜地在曼德勒?三環是為了鎖門,而不是開門?!
這個消息如同驚雷,在唐孝天腦海中炸響!這完全顛覆了他們之前的認知!
“還有這個。”占東從懷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微型的、防水處理的u盤,“這是檔案。陳會長說,裡麵的東西,或許能解釋一部分‘幽冥’和‘三環’的真相,以及……孝天你身上那種力量的來源。”
唐孝天接過u盤,感覺它比青銅環還要沉重。
“另外,”占東的語氣變得更加凝重,“陳會長警告,除了桑坤和‘黑水基金會’,還有一股更隱秘、更強大的勢力在曼德勒活動。他們似乎對‘星鐵’本身,以及它能引發的‘能量共振’極度感興趣。昨天晚上的能量爆發,很可能已經驚動了他們。他讓我們拿到檔案後,立刻離開曼德勒,去一個叫‘眉謬’的小鎮,那裡有他安排的接應,可以送我們過境回國。”
回國?謎團還未解開,爺爺還沒找到,就要回去?
“不,我們不能回去!”唐孝天脫口而出,眼神堅定,“爺爺可能還在某處,三環的秘密就在眼前,而且……那股力量在我身上,我必須弄清楚!”
占東看著唐孝天,沒有立刻反對,而是緩緩道:“陳會長也預料到你會這麼說。他給了我們另一個選擇——去曼德勒山腳下的‘古道基金會’博物館。他說,那裡藏著關於‘星鐵’最原始的記錄,也是……你爺爺唐文遠,最後一次以‘宋遠山’身份公開出現的地方。”
兩條路:安全的撤退,或者更加危險的深入。
閣樓內陷入了沉默。夕陽的餘暉透過窗縫,為昏暗的空間投下最後一道殷紅的光柱,仿佛預示著抉擇時刻的來臨。
唐孝天握緊了手中的u盤和青銅環,感受著那冥冥中指向曼德勒山方向的強烈感應,以及內心深處那股不願退縮的衝動。
唐孝天內心獨白:鎖門……星鐵在曼德勒……爺爺最後出現的地方……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這裡!我不能走!退縮意味著前功儘棄,意味著將未知的危險和爺爺的命運拱手讓人!東哥,蒲海叔,對不起,這次,我必須任性一次!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占東和蒲海,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我們去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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