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大學的梧桐葉開始泛黃時,“東龍科技”已經在禾城的科技圈子裡站穩了腳跟,不再是那個籍籍無名的初創公司。位於江邊寫字樓的半層辦公區,如今顯得有些擁擠,玻璃門上“東龍科技”的ogo在陽光下反射著自信的光芒。
唐孝天的大學生活,在生物信息工程的實驗室、公司會議室和圖書館之間高速運轉。他驚人的學習能力和對複雜概念的直覺理解,讓教授們都嘖嘖稱奇。但更耗費他心神的,是公司的業務和……與茜茜之間那份日益清晰,卻因彼此身份差距而蒙上一層薄紗的情感。
李天亮如願以償地進入了工商管理專業,並將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公司的市場開拓中,他天生擅長與人打交道,臉皮厚,韌性強,雖然偶爾還會犯些小錯,但在占東的指導和唐孝天、張國龍的技術支撐下,已經能為公司拉來不少穩定的訂單。
張國龍則如同魚入大海,計算機係的課程對他而言如同兒戲。他將更多時間用於構建“東龍”的技術壁壘——開發更高效的加密算法,優化那套網絡安全插件,甚至開始嘗試設計基於量子計算理念當然,是經過他簡化理解的版本)的初級原型機。他的辦公區域堆滿了各種硬件和線材,像一個小型科技怪人的巢穴。
占東坐鎮中樞,把控方向,處理那些需要經驗和人脈的關鍵事務。他與林劍南保持著隱秘而有效的聯係,確保“東龍”在合法合規的軌道上快速發展,同時也借助林劍南提供的有限信息,規避著可能存在的潛在風險。
一切看似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智慧新城”項目的招標信息,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在禾城乃至整個江州的科技界掀起了巨大波瀾。
“智慧新城”是市裡重點規劃的標杆項目,旨在將城西一片老舊工業區改造為集智慧交通、智能安防、綠色能源、數據中樞於一體的未來城市樣板。項目總投資高達數百億,其中涉及核心軟件係統集成和城市級數據安全平台的標的,更是吸引了無數科技巨頭的目光。
“這是一個機會!”李天亮拿著招標文件,激動地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隻要能拿下這個項目,哪怕隻是其中一個子模塊,我們東龍就能一飛衝天!再也沒人敢說我們是小打小鬨!”
張國龍快速瀏覽著招標文件的技術要求,眼鏡片上反射著密密麻麻的代碼:“技術要求很高,尤其是數據安全和係統穩定性方麵。競爭對手包括‘星海科技’、‘寰宇智能’這些行業巨頭,還有……陳氏集團旗下的‘景明科技’。”他特意看了唐孝天一眼。
陳氏集團也參與了競標,這在意料之中。以陳景明的野心,絕不會錯過這種塑造城市未來的機會。
唐孝天沉默著,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敲擊。他能感覺到這個項目背後蘊含的巨大能量,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如同旋渦般的牽引感。這不僅僅是商業競爭,似乎還牽扯到更複雜的東西。
唐孝天內心獨白:城市級數據中樞……能量流動……如果運用不當,會不會形成一個新的、人為的“能量節點”?甚至被彆有用心的人利用?“探索派”的殘餘……他們會對此感興趣嗎?
“難度很大,但值得一試。”占東最終拍板,“國龍,你負責組織技術團隊,吃透招標要求,拿出最具競爭力的方案。天亮,你負責收集競爭對手情報,特彆是‘景明科技’的動態。孝天,”他看向唐孝天,“你協助國龍進行核心算法攻關,同時……相信你的直覺,這個項目可能不簡單。”
任務分配下去,東龍科技如同精密的儀器般高速運轉起來。
與此同時,在陳氏集團總部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裡,陳景明正聽著“景明科技”ceo的彙報。
“董事長,‘智慧新城’項目我們誌在必得。技術團隊都是業內頂尖,方案也經過了多次論證。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數據安全平台的標的,有幾個新冒出來的公司,技術理念很新穎,比如……‘東龍科技’。”
“東龍?”陳景明放下手中的雪茄,臉上看不出喜怒,“就是茜茜那個小朋友搞的公司?”
“是的。他們雖然規模小,但在幾個特定領域,尤其是故障精準定位和網絡安全方麵,確實有獨到之處。聽說他們的技術核心是那個叫唐孝天的年輕人,還有那個叫張國龍的計算機天才。”
陳景明沉吟片刻,淡淡道:“商場如戰場,靠的是實力。如果他們真有本事,那就公平競爭。如果隻是曇花一現……”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幾天後,茜茜約唐孝天在江州大學旁的咖啡館見麵。窗外秋意漸濃,梧桐葉緩緩飄落。
“我爸知道東龍也參加了‘智慧新城’的競標。”茜茜攪拌著咖啡,語氣有些擔憂,“他雖然沒明說,但我知道,他這次是動了真格的。景明科技投入了巨大的資源,勢在必得。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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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我輸得太難看?”唐孝天笑了笑,笑容溫和而自信,“還是擔心你爸會因此更反對我們?”
茜茜白了他一眼:“都有!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知道東龍的技術很好,但景明科技的實力和資源……差距太大了。”
唐孝天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指尖的微涼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茜茜,相信我,也相信東龍。我們未必會輸。而且,”他頓了頓,眼神認真,“我不想一直活在你父親的陰影下,也不想我們之間,永遠隔著‘陳氏集團’這堵牆。這次,是一個機會,向所有人證明,我唐孝天,靠自己也能夠得上和你並肩的高度。”
茜茜看著他眼中堅定的光芒,心中的擔憂漸漸被一種混合著驕傲和期待的情緒取代。她反手握緊了他:“好,我信你。需要我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唐孝天搖頭,“保持中立就好。這是東龍和陳氏集團,或者說,是我和你父親之間,一場公平的競爭。”
然而,商場的殘酷,遠非校園和咖啡館的溫情所能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