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傳回了滬市特務機關。
機關長宮田義一此刻正在辦公室內,暴跳如雷。
當他看到渾身狼狽不堪的川島芳子戰戰兢兢地站在麵前時,
心中的怒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啪啪啪……!”盛怒之下的宮田義一,左右開弓,
對著川島芳子狠狠甩了十幾個響亮的耳光。
直到他自己的手掌都感到一陣發麻,這才停了下來。
此時的川島芳子,雙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腫脹起來,嘴角破裂。
殷紅的鮮血混雜著唾液緩緩淌下,模樣淒慘無比,讓人不忍直視。
“川島芳子!自從你調來滬市特務機關,你的表現就一直令我極度失望!”
宮田義一喘著粗氣,厲聲訓斥,“工作上碌碌無為,毫無建樹可言!”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自派遣人員監視陳沐風?”
“如此重大的行動,為什麼不向我通報?”
“若非今日東窗事發,我恐怕還要一直被蒙在鼓裡!”
“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機關長?”
川島芳子啞口無言,心中一片冰涼。
她又怎會看不出來,宮田義一此刻的震怒,
更多是因為她同時得罪了華北、華中兩大憲兵司令部的最高長官。
給特務機關招惹來了難以估量的天大麻煩。
所謂監視陳沐風,不過是他借題發揮,用來發泄怒火的借口罷了。
“機關長閣下,”她強忍著臉上的劇痛和心中的屈辱,硬著頭皮解釋道,
“我……我並非刻意監視陳陳沐風。”
“隻是……隻是我的手下偶然發現他行為隱秘地從火車站接人,覺得可疑,才報告給我。”
“我……我隻是出於職業敏感和對帝國安全的負責,才下令進行必要的監視核查……”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一步,完全出乎川島芳子的預料。
她原本確實存了抓住陳沐風把柄的心思,想要借此在機關裡提升自己的地位。
卻萬萬沒想到,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了鐵板上,不,是撞在了鋼牆上!
造成了如此災難性的後果。
她完全能夠想象,此事必然會引起木下榮市的極度惱怒。
一方麵,她私自調查木下榮市極為倚重的陳沐風。
這無疑是公然打他駐滬憲兵司令官的臉,赤裸裸地挑戰其至高無上的權威;
另一方麵,那群將軍們很可能會懷疑她是否有探聽帝國核心機密的不良習慣。
從而產生更多不利的聯想,是不是以前她也經常這般行事?
“職業敏感?必要監視?”宮田義一嗤之以鼻,語氣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譏諷,
“如此幼稚可笑的借口,也隻有你能說得出口!”
“川島芳子,我看在引薦你的柴山將軍麵子上,一直以來對你多有容忍。”
“但我希望你認清自己的位置和能力。”
“若你不能勝任情報班長這個職位,我會酌情考慮進行人事調整的!”
“嗨依!屬下明白!”川島芳子深深鞠躬,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這次,她不僅徹底得罪了華北派遣軍憲兵司令官矢野機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