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林悅便帶著淩竣文來到了法租界陳沐風的宅邸。
“淩醫生,好久不見了!”陳沐風麵帶微笑,主動伸出了手。
“陳警官,哦不,現在該叫陳處長了,的確很久沒見到了!”淩竣文握住了陳沐風的手,輕晃著說道。
“從檢查站過來,沒有被為難吧?”陳沐風關切地問道。
“還好,我的身份沒問題的,經得住他們查!”淩竣文回應道。
陳沐風邀請淩竣文在沙發上坐下後,林悅熟稔地泡起了茶。
“其實當林悅提起要走貨,而貨又不是她家的時候,我就猜到是你了!”陳沐風說道。
“哦,為什麼一定是我?”淩竣文疑惑地問道。
陳沐風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直接問了一句:“淩醫生,你是紅黨吧?”
陳沐風沒等淩竣文的回答就繼續說道:“淩醫生還記得雅韻書齋的趙景文嗎?
“他的那份監視記錄,是我丟進他院子裡的!”
“而我又恰好看見過,趙景文去了你的診所。”
“我查過林悅的老師名單,你在兩年前曾經是她的專業老師。而後你離職去了國外。”
“後來,偶然間,我又在震旦大學的門口看到了你和林悅在談話。你說巧不巧?”
聽到這裡,淩竣文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苦笑道:“看來,我們還是不夠警惕呀!”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一名紅黨!”
“陳處長,我有點好奇想問問你,你當時為什麼要救老趙呢?”
“自從老趙暴露撤離滬市後,這件事也就成了懸案。”
“隻要是抗日的力量我都願意去救!”陳沐風堅定地說道。
這擲地有聲的話語,讓淩竣文不禁挺直了身子,深受觸動。
“沐風,你說的真好!”林悅一臉崇拜的望著陳沐風,喃喃說道。
陳沐風笑了笑,說道:“在這個亂世,每個人都在為生存和理想掙紮。
“而我,隻是儘我所能,去做我認為正確的事。”
淩竣文點了點頭,神色莊重地說道:“陳處長,你的這份堅持和勇氣,讓我敬佩。”
“我們紅黨,也是為了國家和民族的解放,在黑暗中不斷地摸索前行。”
來自後世的陳沐風,當然知道紅黨的偉大。
尤其這一代的紅黨人更值得稱頌。
他們為了民族的解放,傾儘了所有。
“好了,我們還是不要談這麼深沉的話題了,我們說點輕鬆的。”陳沐風擺了擺手,說道:“淩醫生,你們要走什麼貨,量有多少?”
“量不算多,主要是些鹽、布料和藥品,其他物資我們也負擔不起!”淩竣文無奈地說道。
陳沐風思考了一會,說道:“公司那邊3天後會有一個車隊要去往國統區,到時候你們的貨跟著一起走,怎麼樣?”
“可以!沒問題!”淩竣文興奮地說道。
“對了,差點忘了問了,你們要把貨運到哪啊!”陳沐風問道。
“安徽涇縣”淩竣文回道。
“還好,離我們的運輸線不是很遠,到時候可以讓護衛隊護送你們一程!”陳沐風說道。
“那可就真的太好了!”淩竣文難掩喜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