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閣下,我…”葉潔卿被問的啞口無言。
影佐偵昭對她的態度愈發惡劣,這讓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
她不由得暗自焦急,丈夫李士群還在床上躺著,什麼時候能夠下地還未可知。
等到他傷愈,特工總部裡還有他們的立足之地嗎?
此刻的她心亂如麻,那種缺少依靠的無助感如洶湧的波濤,猛烈地衝擊著她的內心。
“我會親自向汪主席提議,對你們進行嚴厲的處罰!至於最終的結果如何,你好自為之吧”
話音落下,影佐禎昭極其厭惡地猛然轉過身,再也不願多看她一眼。
影佐禎昭的態度,就如同那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巨大的恐懼與無助瞬間將葉潔卿徹底淹沒。
她再也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驚嚇,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整個人徹底暈死了過去。
……
陳沐風一直等到天色微明,才得以脫身,回到法租界的家裡。
昨晚先是在兆豐夜總會縱情“鏖戰”,後又在爆炸案現場熬了大半夜,即便他擁有強化過的身體,此刻也疲憊不堪。
這一覺,直到日頭偏西,才被鄭良知叫醒。
“先生,有批美國貨今天下午就要到港,那個美國佬安德森傳來消息,說想見您一麵。”鄭良知說道。
“安德森?”
陳沐風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聲音有些沙啞,“他要見我?”
“有沒有說具體什麼事?”
“沒有!”鄭良知回應道。
“知道了,安排一下,一會我去碼頭見他。”陳沐風點頭吩咐道。
下午三點,十六鋪碼頭。
德盛貿易公司所屬的倉庫辦公室裡,陳沐風見到了過來交接貨物的安德森。
“陳,想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安德森一見麵便大聲抱怨起來。
“非常抱歉,安德森!”
“你也清楚,我身兼數職,平日裡實在是忙得不可開交。”
陳沐風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一臉無奈地說道。
“好吧,陳,言歸正傳。”
安德森收斂了玩笑,表情變得嚴肅,“這次必須見你,是想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我們之間的交易頻率,恐怕要大幅降低了。”
陳沐風眉頭微蹙,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自從去年九月份,我國對日本實施鋼鐵禁運製裁後,日本海軍那些混蛋,對我們進入滬市的美國商船越來越惡劣了!”
安德森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憂慮,“陳,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戰爭恐怕就快要爆發了!”
“戰爭?你真覺得日美之間會走到那一步嗎?”陳沐風身體前傾,目光緊緊盯著安德森,這也是他極為關心的問題。
“那是當然!”
安德森語氣斬釘截鐵,帶著十足的篤定,“戰爭就是個吞金巨獸!”
“日本如今深陷在你們中國戰場的泥潭裡,不可自拔。”
“雖說中國資源豐富,但他們最急需的,用以維持戰爭的石油和優質鐵礦石,這裡卻沒有。”
“他們若想獲取這些資源,就隻能把爪子伸向東南亞。”
“可那裡有英國人的馬來亞、荷蘭人的東印度群島,還有我們美國的菲律賓!”
他稍作停頓,喝了口水,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