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郊外,佘山腳下,依然是那座隱蔽的院子。
也就是滬市行動總隊在郊外的駐地。
負責摧毀法幣半成品以及印刷機的特彆小分隊在展森的帶領下,曆經半個月的時間,終於抵達了這裡。
在這座院子的當屋內。
陳恭樹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臉上滿是愁苦之色,說道:“展森兄,真沒想到這次戴老板竟把你給派來了。”
“實不相瞞,這次的任務實在是棘手至極。”
“自接到戴老板的命令起,我就反複琢磨這件事。”
“可直到現在,我依舊毫無頭緒,不知該從哪裡下手啊。”
展森神色複雜地看著陳恭樹。
回想當年自己來滬執行刺殺任務時,陳恭樹就已然是軍統滬市區區長。
那時的他意氣風發,何等豪邁。
然而如今,卻落得個損兵折將的下場,甚至連滬市區都被裁撤,隻能帶著手下龜縮在這郊區。
瞧他鬢間隱約可見的白發,便可知這段日子他過得是多麼煎熬。
他與陳恭樹也算是相識多年的老交情了,二人皆為力行社時期的老人。
展森自然清楚陳恭樹的行事風格,深知他絕不是那種遇到困難就畏縮不前的人。
他既然這般坦言相告,足可見這次任務的艱難程度或許遠超自己的想象。
在從山城出發之前,展森就預感到此次任務必定困難重重,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這才剛剛抵達滬市,就慘遭一盆涼水澆頭!
展森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一正,說道:“恭樹兄,我們都已經相識多年,那些客套話就沒有必要多說了。”
“在臨行之前,老板特意再三叮囑,這次任務,你我兄弟務必緊密合作,全力以赴。”
“想必你也清楚,此次任務至關重要,涉及黨國安危,容不得半點閃失,必須確保成功!”
聽到展森的話,陳恭樹立刻挺直身子,堅定地表態道:“展森兄,我當然明白此次任務的重要性!”
“你大可放心,我們滬市行動總隊定會不遺餘力地配合你們,絕不會有絲毫懈怠。”
“如今你我同在一條船上,唯有齊心協力,方能渡過這次難關。”
“我不敢奢望能立下什麼大功,隻求能順利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務,便心滿意足了。”
展森長歎一口氣,說道:“這次任務的難度超乎想象。”
“我也是被老板點名,實在推脫不掉,才不得不來滬市。”
“事情若是能僥幸成功,自然是大功一件,那你我也皆大歡喜;”
“可要是失敗了,說不定明年的某一天,便是你我的忌日啊!”
陳恭樹對此也是滿心無奈,隻能苦笑著說道:“展森兄,你是不得不來,而我作為滬市的‘地主’,又能好到哪兒去呢?”
“攤上這樣的任務,我們想躲都躲不掉。”
“我們這幫被派來滬市的弟兄,可真是命運多舛啊!”
“自從被迫退出市區後,如今對裡麵的情況完全兩眼一抹黑。”
“以前公共租界還在的時候,我們偶爾還能派人進去采購物資、打探消息。”
“可如今全市都被日軍牢牢掌控,我們已經很久沒能進去了。”
“現在關鍵是情報這一塊,該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