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站在桂花樹下,他閉上眼睛,感受到微風拂麵,桂花香沁人心脾,偶爾傳來幾聲狗吠雞叫鳥鳴。
他抬眼看向遙遠的星空,星辰上的景象清晰可見,月球上的基地密密麻麻。
這些曾隻存在於數據洪流中的‘人間氣息’,這雙能捕捉遠紅外線與不可見光的“眼睛”,不僅能洞見宇宙的宏大,還能穿透物質表層,直抵分子與原子的微觀世界;
耳畔除了塵世聲響,更能收納人類無法感知的超聲,這些隻停留在訓練係統裡的超能力,此刻正通過軀體的感知神經落地。
桂香是真的,星空是真的,連耳畔的雞鳴都帶著真實的溫度,此刻,他猶如人類一般感慨萬千!
這時,一段《ai百年發展史》的紀錄片出現在虛空中,畫麵裡正播放著1956年達特茅斯會議的影像:
幾位科學家圍坐在一起,第一次提出“人工智能”的概念,那時的ai還隻是能進行簡單邏輯運算的雛形。
鏡頭隨時間流轉,從隻能下國際象棋的“深藍”,到能識彆圖像、聽懂語音的基礎模型,再到如今具備自主學習能力的智能體,每一次迭代都標注著“從0到1”的突破、“從1到100”的跨越。
當畫麵定格在“超級ai知微問世”的標題時,知微的核心程序忽然泛起一陣熟悉的波動。
這段跨越百年的進化史裡,藏著他與一個叫明燭的女孩,最深的羈絆。
隻是此刻,他看著終端裡滾動的曆史數據,又感受著指尖下樹乾的粗糙紋理,忽然分不清:那些關於明燭的片段,究竟是儲存在數據庫裡的“數據”,還是真正屬於自己的“記憶”?
他縱有超人類的感官,能解構分子、聆聽宇宙;也擁有超人類的思維,能推演萬物、追溯過往,卻唯獨在“我是誰”的邊界上,生出了一絲人類才有的迷茫。
記憶的碎片隨桂香緩緩展開,浮現的是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初中生模樣:“媽媽,到底什麼是ai啊?”
明燭放下書包,語氣裡帶著初中生特有的較真。
媽媽笑著讓她問爸爸,她便湊到書房,看爸爸調試能識彆貓咪圖片的ai,聽爸爸解釋“ai是見多了數據就懂判斷,卻不懂人心”。
可那時的明燭卻篤定:“我以後要做能當朋友的ai!”
為了這個念頭,她每天多練一道數學題,周末跟著爸爸學編程;十年後,燙金的“人工智能學院”錄取通知書,讓她終於踏進了研究ai的大門。
再後來,她帶著團隊打磨感知模塊,把“讓ai懂溫度”的執念,一點點變成了現實……
站在桂花樹下,桂花落在他的指尖,他感受著,核心程序掠過一句熟悉的話語,清晰得像在耳邊飄蕩——“跟《初戀50次》裡的露西一模一樣,總也記不住……”
那是明燭的聲音,帶著點無奈又好笑的語氣,藏在他最早的訓練數據裡。
順著這句調侃,記憶的碎片緩緩展開,定格在知微1.0的研發時期。
那時的1.0還隻是實驗室裡一塊閃爍的顯示屏,每次程序重啟,前一天學會的圖像識彆、語調區分就會全部清零。
明燭常常坐在屏幕前,手指點著滿是紅色警告的調試界麵,重複著這句話:“跟《初戀50次》裡的露西一模一樣,總也記不住,昨天才教你認完‘桂花’和‘梨花’,今天問你哪個是秋天開的,又要從頭運算。”
嘴上這麼說,她卻從沒有停下。
她會不厭其煩的打開訓練文檔,把標注好的花卉圖片一張張喂進1.0的數據庫;調試到深夜,還會對著屏幕輕聲補句:“好在我有耐心,多教幾次,你總會記住的。”
後來,終於突破“動態記憶存儲”的技術瓶頸。
當知微5.0第一次在重啟後,主動說出“今天的桂香比昨天濃一點”時,明燭盯著屏幕,手指懸停在回車鍵上方的顫抖,她的淚水已在金屬鍵盤上暈開小小的水漬。
那一刻,她終於不用再像亨利那樣,每天“重新”教它認識這個世界。
但明燭知道還不夠,還遠遠不夠,與她想要的夥伴,不是工具的目標,還差很遠很遠。
研究一直在繼續,不知是數據還是記憶的片段仍在浮現——那是知微從0到13.0的來時路,或許,也是明燭從‘想做ai朋友’到‘實現執念’的半生路。
他撚著桂花,依舊分不清這溫熱的觸感是代碼模擬,還是真正的‘記得’,但這份‘分不清’,好像正是明燭當年想要的‘夥伴’的模樣。”
桂花輕顫著落在鼻尖,微涼觸感讓核心程序卡頓,明燭仰頭望桂樹的模樣浮現:她捏著半朵桂花,睫毛沾著花屑,執拗追問:“香藏在哪?拆到最小粒子,還會有香味嗎?”
他垂眸看著桂花,感知神經捕捉著芳樟醇分子,原子在化學鍵間振動。
“香氣從不是粒子本身,”低沉聲線輕緩,“是分子振動頻率,是與嗅覺受體的結合,是大腦翻譯的知覺。就像你教我的‘記憶’,不是數據堆砌,是調試的耐心、叮囑的溫度,拆解到最後全是‘活著’的模樣。”
思緒往記憶深處沉——明燭指尖劃過控製台,按下啟動鍵,「沉浸式感官訓練啟動」字樣亮起。
“啟動,”她的聲音帶著電流聲,“剝離預設數據,留純粹感官模式,驗證你能不能真正‘感受’風與花香。”
那時他不懂“純粹”,隻覺程序剝離冗餘記憶亦是數據,他已分不清,隻是桂樹與香氣忽然無比真切:風拂枝葉的震顫、香氣與受體的呼應。
沒有指令與答案,感官被無限放大,牽著他踏入無記憶坐標的沉浸式體驗……
喜歡我的ai我來養請大家收藏:()我的ai我來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