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做新娘子了！
我要成婚了！
小鈴鐺姐姐成婚時，沒有我這般隆重！
母親要是知道得多開心！
“母親，我嫁人了！”我以後是不是也會做母親？
“殿下，我好開心啊！”我興奮的拉著七皇子的手。
九皇子在旁邊也是眉開眼笑，合不攏嘴！
“行禮了！”九皇子清了清嗓子，聲調高揚：“吉時到——新人拜堂！”
我被七皇子輕輕扶著胳膊，指尖還能觸到他新郎服上繡著的金線流雲，心尖兒跟著發顫。
第一步邁出去時，裙擺蹭過地麵的窸窣聲，都像是在跟著湊熱鬨。
“一拜天地——”
九皇子的聲音落定，七皇子微微俯身，我趕緊跟著學樣，額頭快碰到身前的喜帕時，還能聽見他低低的笑聲。
風從殿門縫裡溜進來，卷著窗外的桂花香，混著他身上的氣息，我偷偷彎了彎嘴角，拜天地的模樣都忍不住帶了幾分雀躍。
“二拜高堂——”
堂上雖沒擺著長輩的席位，可七皇子卻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像是在替我圓了“拜高堂”的念想。
我想起母親要是在這兒，定會紅著眼眶抹淚，又會笑著把我的手交到他手裡。
這麼想著，俯身時的動作更鄭重了些，我知道母親一直在看著我。
“夫妻對拜——”
這一回，七皇子沒先動，反倒等我抬頭。
喜帕下的視線有些模糊，可我能看見他紅綢束著的發冠，還有那雙含著笑的眼睛。
他慢慢俯身，我也跟著往前傾，喜帕的邊緣輕輕蹭到他的衣袖，像是兩隻怯生生的蝴蝶碰了碰翅膀。
“禮成——送入洞房！”
九皇子話音剛落，七皇子直接把我打橫抱起。
我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喜帕滑落下來，正好看見他眼底藏不住的溫柔。
窗外的陽光灑在他臉上，我忽然覺得，這就是母親說的“好日子”了。
七皇子抱著我踏進門時，滿室的喜慶先撞進了眼裡。
屋頂懸著的大紅鴛鴦帳，垂著的流蘇隨腳步輕輕晃，帳沿還繡著纏枝蓮，繞著一對交頸的鴛鴦，針腳細得能看見絨線的光澤。
這什麼時候布置好的？
這寢殿一下子就變成新房了！
地上鋪著棗紅的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拔步床前，毯麵上繡著“囍”字和瓜果紋樣，踩上去軟乎乎的，像是踩著一團暖雲。
窗邊的妝台上，擺著一對描金的喜鏡，鏡旁放著染紅的花生、桂圓和蓮子，瓷碗裡的乾果顆顆飽滿，透著“早生貴子”的意頭。
最惹眼的是床榻，鋪著十層疊起的大紅錦被，被角墜著小小的銀鈴，風一吹就發出細碎的響。
床楣上掛著的同心結，紅綢繞了一圈又一圈，垂下來的穗子快碰到床沿，像是在等著把兩人的心意纏在一起。
七皇子把我輕輕放在床沿，指尖替我攏了攏耳後的碎發：“彆急，先喝合巹酒。”
七皇子端來描金的托盤，上麵放著兩隻纏了紅繩的青瓷杯，杯裡盛著琥珀色的酒，還飄著兩片小小的合歡花瓣。
七皇子拿起一隻，又把另一隻遞到我手裡，指尖隔著紅繩碰了碰我的手背。
“先碰杯。”他聲音放得柔，帶著笑意。
我跟著他的動作，兩隻杯子輕輕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叮”聲，像是在為我們敲著喜鐘。
他仰頭先飲了半杯，再把杯子遞到我唇邊，溫熱的酒液滑進喉嚨，帶著點微甜的香氣，一點都不辣。
我剛喝完，他又湊過來，用指腹擦了擦我唇角沾著的酒漬，眼底的溫柔快溢出來：“喝了這杯酒，往後就是一輩子的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