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為什麼進了衙署變得怯生生的?”我很擔心小七的狀態。
“哥哥……”小七看了我一眼,把頭低了下去,“當年我大哥被陷害偷孫員外的東西,結果他們官官相護,我大哥被冤枉入了大牢……”
小七說著,眼淚流出來了!
我從人牙子手裡救她時,她也未曾如此傷心!
這不作為的官府比人牙子更讓人膽顫心寒!
這天下不公之事太多!
我摸摸小七的頭,知道她如此恐懼的原因了!
“我們相信張小姐,她願意幫助阿禾,張知州應該也是個好官!”我安慰小七,其實我心裡也沒有底。畢竟才與張知州第一次見麵。
隨後我們用了晚飯,盥洗後,各自休息。
次日天剛亮,院外就傳來輕叩門聲,是小蓮的聲音:“秦公子,小七,大人讓我來請你們去前廳用早膳,周捕頭從滎陽驛回來了,說有線索要稟。”
我叫醒還在揉眼睛的小七,她聽見“周捕頭”三個字,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衣角,卻沒像昨日那樣往後縮,隻小聲問:“哥哥,他們……真的會聽我們說的嗎?”
我蹲下身幫她理了理衣領,點頭道:“先去看看,若有不妥,哥哥護著你。”
到了前廳,張知州和張小姐已坐在桌前,周捕頭站在一旁。
見我們來,周捕頭先開口,語氣帶著幾分篤定:“公子說的那匹河西快馬,我們查了——馬鞍下確實有‘興’字火印,馬蹄裡嵌的泥土,是黑鬆嶺特有的黑褐土,馬鬃裡還纏了幾根‘黃須草’,隻有黑鬆嶺陰坡有!”
張知州放下筷子,看向我:“秦公子,按周捕頭的說法,山匪巢穴大概率在黑鬆嶺。今日午後便出發,你和小七……若怕官署場合,留在驛館也可。”
小七抬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眼張小姐,張小姐正溫和地望著她。
小七忽然攥住我的手,聲音雖輕卻清楚:“我跟哥哥一起去!我能幫上忙!”
我愣了下,隨即反手握住小七的手,指尖能觸到她掌心的薄汗,卻也能感受到那點藏在怯意裡的堅定。
我轉頭對張知州道:“大人,上次在破廟外,就是她先發現的異常。有她跟著,反而能多份警惕。”
張小姐也跟著點頭:“父親,小七雖小,卻心細得很。昨日她說的馬怕鬆針,今日周捕頭就查到黑鬆嶺的線索,可見她的觀察沒差。帶上她,說不定還能有新發現。”
張知州盯著小七看了片刻,見她雖垂著眼,卻沒再往後躲,便頷首道:“既如此,便一起去。周捕頭,你再讓人備兩身輕便的短打,給小七和秦公子換上——黑鬆嶺路陡,長衣不方便。”
周捕頭應了聲“是”,轉身去安排。
我們換好行裝,午後出發。
一行十來人牽著馬出了官署,我把自己的馬牽到院外,小心扶小七跨坐在馬後,讓她雙臂緊緊圈著我的腰:“抓好了,咱們跟在後麵,慢些走。”
小七把臉貼在我後背,小聲“嗯”了一聲,比昨日放鬆了些。
走在青石板路上,馬身輕輕晃著,小七忽然湊到我耳邊說:“哥哥,你看路邊那棵老槐樹,上麵有個鳥巢!上次在阿禾家附近,我也見過這樣的鳥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