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州轉頭看向我，眼裡滿是讚許：“秦公子果然有辦法！先前我還擔心這‘飛天物件’是紙上談兵，如今聽幾位師傅一說，才知是真能派上用場的好東西。”
領頭的木工老師傅這時上前一步，手裡還攥著圖紙邊角，語氣急切：“大人！這清單上的料都是咱們工坊常用的，鬆木、粗布、竹條，尋起來不費勁兒！就按這工期，5天保準能做出模樣，要是加倆人，4天就能讓滑翔翼立起來！”
張知州點點頭，又看向織工師傅：“蒙皮、氣囊的活兒，你們那邊吃得下嗎？”
織工師傅忙應道：“吃得下！粗麻布塗桐油、粗絹縫氣囊，都是咱們熟手的活兒，就是塗油得盯著晾透，不過有雜役搭把手，錯不了！”
見工匠們都應得乾脆，張知州轉頭對我笑道：“秦公子，你這圖紙清單，真是解了鄭州的大困局！我這就讓錄事參軍去調人備料，鐵匠那邊也讓他們提前打夠鐵件，絕不讓工期拖一天。”
我起身拱手：“大人雷厲風行，定能早日清剿山匪。若是製作中有需我幫忙的，大人儘管開口。”
張知州笑著擺手：“有幾位師傅在，製作上定然穩妥。倒是要多謝秦公子，不僅出了好法子，還解了銀錢的困局——張某代鄭州百姓，謝過公子了！”
說罷便叫差役去傳錄事參軍，要儘快把工匠、物料的事安排下去。
幾位工匠師傅也各自去忙碌了！
我準備離開，這事有周捕頭來報！
“秦公子請稍等！”周捕頭叫住我。
“大人，我們的人又端了幾個山匪臨時窩點，已經初步查出山匪總寨約50人左右。”周捕頭稟報。
“大人，請看黑鬆嶺的輿圖。”我示意周捕頭一起。
“你們看，山匪總寨的位置在這裡，周圍有相鄰的山峰，我們可以利用風向，借助滑翔翼載人飛過去。在那之前，我們需要接住熱氣球在上可觀察其內部布局情況。”我說道。
“真能飛呀！”周捕頭驚訝不已。
張知州微微頷首，臉上帶著笑意。
“我們的弩射程有多遠？”我問周捕頭。
周捕頭往前湊了兩步，手指在輿圖上山匪總寨與相鄰山峰的間隙處點了點，語氣帶著幾分實誠：“回秦公子，咱們現在用的手射弩，平地最多也就射六十步。”
他頓了頓，又皺著眉補充：“而且這弩箭輕，山頂風又大，射出去能偏出好幾步遠，真要對著山匪的寨牆，怕連個印子都打不深。可踏張弩又太沉，倆人才抬得動，那山路窄得連驢都難走，根本運不到山頂去。”
我指尖在輿圖上圈出一處地勢稍緩的山頭，抬頭看向兩人：“六十步確實不夠，但這手射弩能改——咱們給它加個‘蓄力簧’和‘省力滑輪’，不用費多大力氣拉弦，還能讓射程翻一倍，到時候在這山頭架弩，一百步往上，足夠把燃燒彈射進寨子裡。”
張知州眼睛一亮，身子往前傾了傾：“哦？改了就能射一百步以上？那豈不是能在山匪看不見的地方動手？”
“正是。”我指著輿圖上的總寨，“等熱氣球摸清寨裡的箭樓和囤糧處，咱們就在這山頭藏好，用改好的弩把燃燒彈射向他們的糧倉，一旦火起，山匪必亂，到時候再乘滑翔翼從上空衝下去，事半功倍。”
周捕頭聽得攥緊了腰間的刀鞘，語氣裡滿是急切：“公子要是能改，屬下這就去把庫房裡的手射弩全搬來！再讓鐵匠師傅跟著打下手，要多少鐵料、多少工時，咱們都能湊！”
我點頭笑道：“用不了太多工時，給我兩天時間，先改出兩把樣弩試試射程，沒問題了再批量改。另外，讓弟兄們多備些桐油和粗布，燃燒彈得靠這些東西做引子，燒得才旺。”
張知州當即拍板：“就按秦公子說的辦！周捕頭，你親自去盯著弩具改造和燃燒彈製備，有任何需要，直接去州府庫房調！務必在滑翔翼做好前，把這些家夥什都備妥！”
周捕頭高聲應道：“屬下遵令！”
說罷便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顯然是急著去安排差事了。
我也同周捕頭一起去看看手射弩！
“秦公子，這是要去哪裡？”張小姐在門口叫住我。
我與周捕頭停了下來，打了招呼，讓她幫忙照顧小七，我們就出發了！
我們來到手射弩的庫房，拿手射弩仔細研究一下，蓄力環與省力滑輪的改裝，心裡已經有底了！
“周捕頭，文房四寶在何處？”我想問周捕頭，我需要把圖紙畫出來，以及改裝的步驟。
“秦公子，請隨我來！”周捕頭帶我到案台前，命人取來了文房四寶！
我開始把改裝圖紙和所需材料一一畫出，列出。
我提筆蘸墨，先在紙上畫出手射弩的原身輪廓，再用細筆勾出要加裝的部件，一邊畫一邊跟周捕頭解說：“改裝要備的料不複雜，就這幾樣，你記好。”
“第一樣是精鐵簧片，得要薄些的，大概半指寬、兩掌長，柔韌性得夠——拉彎了能彈回來，還不能斷。這是蓄力的關鍵，得讓鐵匠按我畫的弧度打，多備個十來片，怕有試壞的。”
我頓了頓，筆尖移到滑輪的位置：“第二樣是銅製小滑輪，直徑不用大，比銅錢略大些就行，中間要鑽個細孔穿軸，邊緣得磨光滑，彆勾著弓弦。每個弩要裝兩個，算上備用的，得打三十個，免得組裝時不夠用。”
“還有細鐵軸，要跟滑輪的孔匹配，一頭得帶個小疙瘩，防止滑輪滑出去，長度比弩臂的厚度長一點就成，用精鐵打，彆太脆。”
接著我又添上一樣：“最後是加固用的薄鐵條，窄窄一條就行，貼在弩臂兩側，把簧片和滑輪的軸固定住——免得射箭時震動太大，零件鬆了。這鐵條不用太厚，能釘在木弩臂上就成。”
寫完材料清單，我把紙推給周捕頭：“就這四樣，都是鐵匠鋪常打的料，讓師傅們優先趕工，明天晌午前給我送來就行。對了，讓他們多帶些細鐵釘釘，固定鐵條得用。”
周捕頭接過紙，眯眼掃了一遍，點頭道：“好！我這就讓人給鐵匠鋪送過去，盯著他們打，保準明天晌午前送到庫房！”
說罷就叫人進來，把圖紙和清單遞過去，特意叮囑了幾句“加急趕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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