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約莫半個時辰,山縫漸漸寬闊,前方忽然出現一片濃霧,霧中隱約有白影閃過。
“是白影!”九皇子拽了拽我的衣袖。
那白影停在霧中,轉過身來——正是那穿月白長衫的女子,她手裡還拎著個藥簍,裡麵裝著幾株奇形怪狀的草藥。
“你們倒是會挑路。”她語氣平淡,目光卻掃過我們身後,“追兵快到了,跟我來。”
她引我們鑽進濃霧深處,拐進一個隱蔽的山洞。
洞壁上掛著些風乾的草藥,角落裡堆著堆篝火,竟像是長期居住的樣子。
“你果然在這裡!”九皇子驚喜道。
她將藥簍放下,往篝火裡添了些柴:“我在等你們。”
“等我們?”我不解。
她從懷裡摸出塊玉佩,與我貼身藏著的那塊老國公玉佩竟是一對,合在一起,正好是幅“山河永固”圖。
“老國公是我外祖父。”她輕聲道,“當年他被相黨構陷,臨終前將這對玉佩分開,說若有朝一日七皇子需避難,持玉佩者自會相助。”
我愣住了——原來她不是偶然出現,而是老國公早就安排好的人。
“那青衫男子……”
“是我師兄,負責在蜀地接應。”她往火裡添了根柴,“聽竹樓被圍時,是他拚死傳出消息,讓我在這裡等你們。”
洞外傳來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站起身,將那箱書信塞進山洞深處的石縫:“你們帶著信物先走,我引開他們。”
“不行!”我抓住她的手腕,她的指尖依舊冰涼,“太危險了。”
她笑了笑,那是我第一次見她笑,像冰雪初融:“老國公說,七皇子仁厚,卻少了些果決。如今看來,他沒說錯。”
她掙開我的手,從藥簍裡拿出幾株草藥,往地上一撒,空氣中頓時彌漫開一股刺鼻的氣味。
“這是‘迷魂草’,能讓他們暈一陣子。”她背起藥簍,“記住,出穀後往東北走,那裡有靖王的騎兵接應。”
說完,她轉身衝出山洞,故意發出聲響,將追兵引向了相反的方向。
我望著她消失在濃霧中的背影,忽然握緊了手中的玉佩——那冰涼的觸感裡,仿佛藏著老國公的囑托,藏著她未說出口的牽掛,也藏著這一路顛沛流離裡,從未斷絕的暖意。
九皇子拽了拽我:“七哥,我們快走吧,彆辜負了她。”
我點點頭,最後望了眼山洞外的濃霧,拉著九皇子往深處走去。
山縫裡的一線天光越來越亮,我們知道,離出口不遠了。
而身後的濃霧中,隱約傳來兵器相擊的脆響,像一串破碎的玉珠,落在寂靜的山穀裡。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等出了穀,定要讓相黨血債血償。
一線天的出口就在前方,陽光穿透雲層灑下來,照亮了穀外遼闊的草原。
遠處,隱約有騎兵的身影在移動,旗幟上的“靖”字在風中獵獵作響。
我拉著九皇子,一步步走出穀口。
陽光落在身上,暖得讓人想哭。
我知道,反擊的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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