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天捂著眼睛蹲在湖邊，指縫裡還能感覺到殘留的刺痛，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心裡又驚又懵：“咋回事？這光哪來的？”
他揉了揉發花的視線，想起剛才透視眼被湖水擋住時的異樣，後頸突然冒起一層冷汗：“之前看植物、看動物、看人都沒事，咋看這湖底就被強光刺了？難不成這湖裡藏著啥能破我能力的東西？”
又想起這三日總有的“被盯著”的感覺，他忍不住往湖中心瞟了一眼——霧好像更濃了，連白鳥的影子都看不見了，隻有湖水泛著淡淡的青光，像在盯著他看。
“不會……盯著我的就是這湖裡的東西吧？”他越想越慌，又有點不服氣，“我就是想去觀真宗，沒惹誰啊，咋連看眼湖底都要受這罪？”
等眼睛的刺痛稍緩，他悄悄抬眼瞥了下湖麵，沒敢再開透視，心裡卻打定了主意：“這湖太邪門，得趕緊走。可……那光到底是啥？要是真跟盯著我的東西有關，我現在走了，它會不會跟著我？”
糾結間，手指不自覺攥緊了懷裡的儲物戒指，冰涼的觸感才讓他稍微穩了點神。
“你是誰呀？不會是想不開吧！我看你一直盯著湖發呆，不會是要投湖吧！”一個俏皮的女子對戚寒天說了一串。
戚寒天回頭，定了定神，眼前是一位紅衣少女，裙擺隨風飄飄。
她梳著雙丫髻，鬢邊彆著朵新鮮的小雛菊，眼尾微微上挑，笑時會露出兩顆小虎牙。
見戚寒天望過來：“問你話呢!莫不是個啞的!”
少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詢問戚寒天。
“我不是啞巴!”戚寒天回應她，他剛想開口說看湖裡星光的事情，猛然間想起姐姐叮囑，不能讓人知道他可透視。
“隻是路過這裡，見這裡風光好。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湖呢!”戚寒天這都是真心話。
“那可不，這龍源湖可是這修真界最大的湖了！”女子臉上帶著自豪。
“你這是要去哪裡呀？”女子問戚寒天。
“我要去觀真宗。你呢？”戚寒天臉上露出笑意。
“巧了，我也要去觀真宗。我們同路，不如結伴吧!”
“洛數九。”女子自報家門。“家裡人都叫我小九，你呢？”
“戚寒天。”戚寒天回應。
“數九寒天，這名字倒挺有意思的！你也是冬日出生的？”洛數九問他。
“是的，在冬日。”戚寒天臉上帶著一絲落寞，母親就是因為生他，壞了身子，沒多久就去世了!
“巧了，我也是。”洛數九還未察覺到戚寒天的情緒。
“天色不早了!我們去投客棧吧！”洛數九一把拉起戚寒天的手，她倒是大大方方的。
戚寒天心裡還一怔，這可是他第一次牽女孩子的手，還是她主動的。心裡莫名的興奮了一下。
戚寒天被洛數九拉著往前走，手心裡傳來的溫熱讓他耳朵悄悄發燙，連剛才湖底強光帶來的慌意都散了大半。
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紅衣少女，裙擺翩翩起舞，鬢邊的小雛菊晃悠著，倒比龍源湖的風光還讓人挪不開眼。
“你常來龍源湖嗎？”戚寒天忍不住問，想岔開心裡那點慌亂，又好奇她怎麼對這湖這麼熟。
洛數九腳步沒停，頭也不回地晃了晃另一隻手：“以前跟著家裡人來過幾次！這湖裡可有不少趣事，不過晚上最好彆靠近，聽說有修士夜裡想探湖底，結果連人影都沒找著。”
她說得輕描淡寫，手指卻悄悄指了指湖麵——霧好像又淡了點，剛才那股盯著人的感覺，竟莫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