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之門開啟的縫隙僅容一人側身通過,那混沌而浩瀚的氣息如同決堤的洪流般洶湧而出,帶著難以言喻的、仿佛能撕裂靈魂又重塑萬物的壓迫感與吸引力。門縫中透出的光芒並非單純的亮,而是一種變幻不定、蘊含無限可能的混沌之色,照亮了門外眾人驚愕與瘋狂交織的臉龐。
赫連部特使狀若瘋魔,眼中血絲密布,瞳孔裡隻剩下門縫後那片象征著終極目標的光景。他體內邪功瘋狂運轉,周身騰起淡淡的黑紅色氣焰,竟不顧身後巴特爾沉重如山的拳風與王五刁鑽狠辣的刀勢,硬生生用肩膀撞開試圖阻攔的夏侯琢,那衝擊力讓夏侯琢悶哼一聲倒跌出去。特使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扭曲著身體便要向那縫隙擠去!
"休想!"
徐逸風豈容他得逞!就在大門開啟、那混沌氣息湧出的刹那,他已然感受到凹槽處能量的穩定,瞬間將星槎碎片收回懷中碎片離體,凹槽處的光芒並未立刻熄滅,反而自行維持著一種平衡,大門開啟的進程似乎一旦開始便不可逆轉)。此刻見特使如瘋狗般撲來,他想也不想,體內真氣奔湧,反手一劍刺出!這一劍名為“星隕”,乃是極其淩厲的殺招,劍尖震顫,化作一點寒星,疾刺向特使因前衝而暴露的肋下空檔!劍氣凜冽,帶著刺骨的寒意。
特使雖狂,但生死關頭那點理智尚存,感知到肋下襲來致命的鋒銳與寒氣,不得不強行擰身閃避,動作因此一滯。就這片刻的阻滯,巴特爾那蒲扇般的巨掌已然帶著惡風抓到他後心衣袍,王五的厚背砍刀也再次撕裂空氣,劈向他脖頸!
"滾開!螻蟻!擋聖主偉業者,神魂俱滅!"特使咆哮著,身上那件紫色皮袍猛地鼓蕩起來,上麵繡著的詭異符文驟然亮起,一股陰邪冰冷的力量轟然爆發,竟如同無形的牆壁般,將巴特爾和王五雙雙震退半步,地麵為之龜裂。但他自己顯然也付出了代價,臉上湧起一股不正常的潮紅,氣血劇烈翻湧,動作再次停滯。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不容發的瞬間,徐逸風腦中念頭急轉,已看清局勢:赫連殘部雖如強弩之末,但困獸之鬥最為瘋狂,特使實力強橫,兩名黑甲護衛亦是死士,在此纏鬥,勝負難料,且極易波及剛剛開啟、狀態未明的核心之門。必須搶先進入核心,掌控主動,方能決定最終結局!
"趙莽,夏侯,攔住他們!其他人,隨我進!"徐逸風當機立斷,聲音如同冰碴般冷冽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趙莽早已憋足了勁,等著這句話,聞聲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狂吼一聲:"爺爺在此!誰敢過來!"他如同門神巨靈般猛地踏前一步,死死堵在那道狹窄的門縫之前,沉重的砍刀舞動起來,竟真的潑水不進,狂暴的刀風形成一道短暫的屏障,將隨後瘋狂衝來的赫連部殘兵和那兩名沉默凶悍的黑甲護衛死死擋住,刀鋒相交,火花四濺,怒吼與慘叫聲瞬間爆發。夏侯琢雖被撞得氣血不暢,卻極為滑溜,一個翻身便躍至側翼,遊走不定,手中扣著的並非致命暗器,而是專打關節、眼竅、穴道的細碎玩意,如跗骨之蛆,讓敵人無法全力衝擊,煩不勝煩。
徐逸風毫不遲疑,率先側身,如同遊魚般閃入那道光怪陸離、氣息磅礴的縫隙。柳七娘毫不遲疑,緊隨其後。陳文雖震撼於門內隱約透出的景象,但也知道生死一線,拉著小栓子咬牙跟上。巴特爾與王五對望一眼,默契自生,巴特爾猛地深吸一口氣,渾身肌肉賁張,如同蠻荒巨象般再次發力,狠狠撞向試圖擺脫糾纏再次衝前的特使,將其撞得一個趔趄,王五則趁機虛晃一刀,抽身急退,身影沒入門內。最後是雪狐,她如同沒有重量的冰雪精靈,在趙莽狂暴刀影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滑入縫隙,在她進入的瞬間,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彈,高處岩壁一道尖銳的冰棱如同被賦予了生命般射下,精準地打在門外一處不起眼的、結滿寒霜的岩石凸起上。
"哢嚓!"
一小片因能量波動和震動本就鬆動的冰層與岩石應聲塌陷,雖然不是巨大的障礙,卻恰到好處地揚起一片冰塵碎雪,暫時阻礙了入口視線,減緩了赫連部後續衝擊的勢頭。
赫連部特使眼睜睜看著徐逸風等人儘數沒入那扇象征著畢生追求、聖主偉業的終極大門之後,而自己卻被攔在這最後一步之外,頓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不甘到極點的怒吼,那聲音扭曲變形,完全不似人聲:"不!!!把門給我!那是我的!!"他徹底瘋狂了,周身黑紅氣焰再次暴漲,不顧一切地攻擊著趙莽和夏侯琢,想要突破這最後的防線,兩名黑甲護衛也如同瘋虎般撲上,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門內,是另一個世界,一個超乎所有人想象極限的奇觀。
所有人,包括心誌最為堅韌的徐逸風,在踏入此地的瞬間,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無以複加,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呼吸都幾乎忘記,仿佛連靈魂都在這份宏偉麵前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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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其萬一的巨大空間。他們仿佛並非置身於祁連山萬丈山腹之下,而是突然踏足了宇宙星空之中,來到了群星的源頭!頭頂上方,並非冰冷的岩石穹頂,而是一片無垠的、緩緩旋轉的璀璨星海,無數星辰明滅閃爍,彙聚成浩瀚的銀河,低垂得仿佛觸手可及,其真實感遠超之前星廊與核心之門上的模擬星圖,散發著冰冷、浩瀚、永恒的宇宙氣息。腳下所踏,並非實地,而是一片光滑如鏡、卻能穩穩承載重物的奇異物質,它呈現出一種深邃的黑色,卻完美地倒映著上方的浩瀚星空,讓人產生一種奇妙的錯覺,仿佛正懸浮於寰宇之間,漫步於星河之上,分不清何處是天,何處是地。
而這宇宙空間的絕對中心,並非預想中的巨大生物眼球或是什麼寶物,而是一個無比複雜、精密、宏偉到超越想象極限的立體儀陣!它是科技、能量學、星象學乃至哲學完美融合的終極奇跡!
無數根粗細不一、造型各異、材質似金非金、似玉非玉、閃爍著不同光澤的巨大晶柱,或憑空懸浮、或紮根於腳下的“鏡麵”,按照某種玄奧至極、蘊含至理的軌跡緩緩轉動、升降、交錯,仿佛一群沉默而智慧的星空巨人在執行著亙古的使命。這些晶柱內部,流淌著如同液態星光、或熾熱如熔岩、或冰冷如極光的磅礴能量,它們彼此之間通過跳躍的電弧、流動的光帶或純粹的能量場連接、交織,構成了一個不斷變化、生生不息、龐大到籠罩整個視野的立體能量網絡,如同一個星係的神經網絡,充滿了令人窒息的美感與力量感。
能量網絡的最終中心,是一個相對平靜卻又能量極度凝聚的區域,那裡彙聚的能量濃鬱得幾乎化為有形的實質,形成一團不斷波動、變幻著形態與色彩的混沌光暈。它沒有固定的顏色,仿佛包含了所有光譜,又似乎超脫於色彩之外,時而如同溫順祥和的星雲緩緩旋轉,散發出滋養萬物的氣息;時而又如同狂暴危險的宇宙漩渦,蠢蠢欲動,內裡蘊含著足以撕裂星辰的恐怖力量。它靜靜地存在於那裡,散發出令人心悸又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的、源自萬物本初的浩瀚氣息。它,就是整個龍庭之眼能量係統的核心,是觀測、理解、乃至調控星辰與地脈能量的終極"器官"!是那個失落的古老文明智慧與力量的最高結晶!
不僅如此,四周那並非岩石牆壁的“邊界”——更像是能量場形成的空間壁壘——上,浮現著無數巨大的、動態變幻的光影浮雕和如同瀑布般奔流不息的符號洪流。它們並非靜止的刻畫,而是在實時地展示、演算、記錄著難以想象的海量信息:精確到令人發指的星辰運行軌跡與引力模型、龐大複雜如同生命脈絡般的地脈能量流動起伏圖、甚至是一些模糊殘缺、卻直指宇宙本源法則的碎片化信息流……這一切,共同構成了一個超越時代的智慧寶庫。
陳文隻看了一眼,就仿佛靈魂都被吸了進去,他臉上瞬間爆發出一種極致的、近乎癲狂的狂喜,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想要觸摸那些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的知識洪流,他手舞足蹈,語無倫次,聲音因極度激動而變調:"天呐!是真的!是真的!星軌自行演算!地脈靈絡實時顯化!還有……還有這些……這是源初之海的波動記錄?!傳說中萬物衍化的起點?!這、這……這是知識的終極寶庫!無窮的奧秘啊!窮儘一生也無法解讀其萬一!"他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眼前的一切都烙印在腦海裡,完全忘記了身處何地,所為何來。
然而,現實的冰冷危機立刻將他的學術狂喜擊得粉碎,如同冷水澆頭。
隻見在中央宏偉儀陣的附近,赫然存在著幾個明顯是後來添加的、與周圍古老神聖環境格格不入的醜陋裝置!它們由粗糙的、仿佛被汙血浸染過的黑色金屬構成,造型猙獰扭曲,如同怪物的爪牙,上麵刻滿了邪異蠕動的符文,此刻正閃爍著不祥的、貪婪的血色光芒。這些裝置如同最惡毒的寄生蟲,將數根尖銳的、不斷旋轉鑽探的暗金屬探刺,深深紮入了幾根最為關鍵的能量晶柱之中!它們在瘋狂地、貪婪地抽取著儀陣中流淌的純淨而浩瀚的星辰能量,並通過裝置核心那不斷搏動的、如同心臟般的黑暗核心,將其轉化為一種汙穢、貪婪、充滿毀滅與吞噬欲望的暗紅色能量流,這股邪流正如同劇毒的血液般,沿著能量網絡的脈絡逆向蔓延,試圖汙染、扭曲甚至徹底逆轉整個龍庭之眼的能量流向!
"他們......他們早就開始動手了!比我們想的更早!"柳七娘失聲道,臉色煞白如紙,她清晰地感受到那些邪惡裝置散發出的氣息,與她父親遺留銅匣上的某些禁忌紋路、以及赫連部薩滿施展的邪術同出一源,甚至更加陰毒純粹!
徐逸風瞬間明白了赫連部的真正目的!他們根本不想理解、繼承或利用龍庭之眼原本的"平衡"、"觀測"與"疏導"功能,他們是想要以最暴力、最褻瀆的方式,將其改造、扭曲成一個巨大的、高效的"能量泵"和"汙染濾網"!強行抽取那被龍庭之眼巧妙鎮壓並與之溝通的、位於更深層次的、被稱為"饕餮之影"或"寂暗之海"的混沌本源能量,並將其轉化為他們那個所謂的"聖主"所能掌控的、充滿純粹破壞與吞噬欲望的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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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徹頭徹尾的褻瀆與毀滅!一旦讓他們完成最後一步,不僅龍庭之眼這曠世奇跡會徹底崩壞毀滅,被徹底釋放、剝離了平衡約束、並被扭曲的深淵力量,必將如決堤之洪,釀成席卷天下、吞噬萬物的滔天災禍!
就在這時,核心之門的縫隙處,一聲夾雜著痛苦與瘋狂的爆響傳來!
赫連部特使渾身是血,紫袍破碎,肩胛處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顯然為了突破攔截付出了巨大代價,但他竟然真的憑借著那股瘋狂的意誌和邪功,強行衝了進來!他那兩名黑甲護衛也渾身帶傷,卻依舊如同最忠誠的惡犬,緊隨其後衝入,立刻一左一右護在他身旁,冰冷的眼神掃視全場。而趙莽和夏侯琢則被門外更多的赫連部殘兵拚死纏住,一時無法脫身。
特使一進入這核心區域,那雙瘋狂燃燒的眼睛立刻就無視了徐逸風等人,死死鎖定了那些正在高效運作的邪惡裝置,臉上露出了病態而狂喜的扭曲笑容,仿佛癮君子看到了最極致的毒品。"哈哈哈!開始了!聖主的偉業即將在我手中完成!榮耀歸於聖主!"他完全陷入了癲狂,跌跌撞撞地撲向儀陣中央那個最大的邪惡裝置,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那正是那枚從柳七娘父親銅匣中奪走的、已被徹底汙染了的、散發著令人作嘔與絕望波動的黑色"鑰匙"碎片!
他想要將這最後的、也是最關鍵的汙染源碎片,嵌入那邪惡裝置最核心的、正在搏動的黑暗缺口,完成最後一步的汙染激活與能量逆轉!
"阻止他!不惜一切代價!"徐逸風暴喝一聲,聲音如同驚雷在這星空般的空間炸響,身形如離弦之箭般電射而出,長劍化作一道驚鴻,直刺特使後心要害,試圖打斷他的動作!
那兩名黑甲護衛立刻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悍不畏死地迎上,用身體和武器死死擋住徐逸風的去路,完全是同歸於儘的打法。巴特爾怒吼一聲,如同戰車般衝撞而來,王五刀光如雪,也從側翼切入,在這恢宏震撼的星空儀陣之下,一場決定天下命運的最後近身搏殺驟然爆發!刀光劍影,氣勁縱橫,與周圍靜謐運行的星辰能量流形成了詭異而危險的對比。
柳七娘、剛剛衝入門內的夏侯琢、以及身形飄忽的雪狐,則立刻撲向那些邪惡裝置,試圖攻擊或破壞它們。柳七娘的短刃帶著清光斬向探刺,夏侯琢的暗器精準射向符文節點,雪狐的冰寒氣息試圖凍結裝置表麵。但那些裝置周圍似乎有強大的、汲取自龍庭之眼本身的能量場保護,他們的攻擊如同蚍蜉撼樹,效果甚微,反而被反震之力震得手臂發麻。
陳文看著眼前正在被迅速汙染、原本純淨的能量流逐漸被染上汙穢暗紅色的知識聖殿,又看了看那瘋狂撲向中央的特使和身邊激烈無比的戰場,臉上充滿了巨大的痛苦、矛盾和無助。一邊是窮儘一生追求的終極知識寶庫正在眼前被毀滅,守護的責任感灼燒著他的心;另一邊是毀滅迫在眉睫,而自己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那種無力感幾乎要將他淹沒。
"怎麼辦?!徐頭兒!快想轍啊!"夏侯琢一邊狼狽地躲開一名黑甲護衛的反撲,一邊用淬毒短釘乾擾另一人,焦急地大喊,"砸了那些鬼裝置嗎?可這玩意已經和這些亮晶晶的大家夥長在一起了!萬一炸了,把這整個……這整個‘眼睛’引爆了怎麼辦?!咱們可都得上天!"
徐逸風一劍蕩開麵前護衛的重劍,手臂被震得微微發麻,目光如電,快速掃過整個宏偉瑰麗卻又即將被徹底汙染的龍庭之眼,腦中閃過萬千念頭,心臟如同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破壞裝置?它們已深深嵌入能量晶柱,暴力破壞很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能量爆炸甚至核心崩潰,後果可能同樣災難性,甚至加速毀滅進程。
奪取控製權?他們對龍庭之眼的運作原理一竅不通,陳文雖懂星象卻未必能瞬間理解這遠超時代的係統,如何從赫連部已經部分汙染、建立起的逆向能量流裡奪回控製?懷中的星槎碎片或許能起點作用,作為“鑰匙”或許能嘗試溝通純淨本源,但風險極大,且時間緊迫到令人窒息。
這是一個無比艱難、關乎億萬生靈的選擇。一步踏錯,便是真正的萬劫不複。
而就在他飛速權衡的這刹那,赫連部特使已經跌跌撞撞地撲到了那中央最大的邪惡裝置之前,臉上帶著狂熱而虔誠的獰笑,仿佛朝聖者終於觸摸到了聖地,他將手中那枚散發著無儘絕望與吞噬氣息的黑色碎片,狠狠地、決絕地,按向了裝置最中心那個不斷搏動、如同等待心臟的黑暗缺口......
第76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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