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或者說某種存在,正通過它們,監控著所有被選中的“關鍵節點”。
而係統派發的那些所謂的“死亡訂單”,本質上就是一種“誘導任務”,用最致命的危機作為誘餌,逼迫他們主動踏入早已鋪設好的命運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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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關掉錄音機,轉身退出這間令人不寒而栗的鏡室。
剛回到地下一層的走廊,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抱著一摞舊病曆,行色匆匆地從拐角走來。
是值班護士小周。
她看到突然出現的陳三皮,嚇得“呀”了一聲,手裡的病曆嘩啦啦掉了一地。
“你……你不是……”小周認出了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陳三皮沒有說話,隻是彎腰幫她撿起散落的日誌。
就在兩人手指交錯的瞬間,小周像是被什麼東西驅使著一般,飛快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的便簽紙,鬼使神差地塞進了他的手心。
“我在整理三年前的舊護理日誌時,看到一條很奇怪的記錄……”她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急促地說道,“有個新生兒,出生體征一切正常,但在備注欄裡卻被醫生標記為‘歸位失敗’。家屬簽字欄是空的,後來……孩子被一個穿黑風衣的男人抱走了。”
她咽了口唾沫,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恐懼:“那個孩子登記的名字……叫陳三皮。”
陳三皮的身體驟然僵住,指尖的冰冷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他攥緊了那張輕飄飄卻重如千鈞的便簽。
原來如此。
早在出生那天,他就已經被“選中”了。
隻是那一次,“歸位”失敗了。
而這一次,這個名為“幽冥食錄”的係統,不會再給他任何逃避和失敗的機會。
回到陰森的殯儀館,赤燭的火光依舊在頑強地跳動著。
陳三皮脫下外套,手臂上那如同活物般的黑色符文,似乎感應到了他心緒的劇烈波動,再次蠢蠢欲動,隱隱有向上蔓延的趨勢。
他剛想拿出朱砂強行壓製,一道虛幻的身影卻在燭光中緩緩凝聚。
是柳含煙的殘魂。
她的目光落在陳三皮的手臂上,聲音空靈而飄忽:“這不是懲罰,是‘登記’。你的名字,已經被正式錄入了‘迎歸名錄’,成為了候選者之一。”
她抬起虛幻的手,一滴冰冷的、仿佛由月光凝結而成的“淚珠”,從她指尖滴落,墜入燭火。
“轟”的一聲,幽藍色的火焰猛地竄起一尺多高。
一段古老而悲愴的歌謠,伴隨著火焰的燃燒,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赤星降世,七魂歸位,鏽童睜眼,萬夢同悲。”
歌謠如同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他記憶最深處的枷鎖。
一幅塵封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來——漆黑的雨夜,母親抱著尚在繈褓中的他,絕望地站在村口。
天空猛然裂開一道赤紅的縫隙,一道不祥的紅光筆直地注入他的體內……
那根本不是什麼流星墜落的天文奇觀!
那是一場精準定位的“回收程序”!
陳三皮盤膝坐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再次取出那本黑色的“幽冥食錄”,眼神裡再無一絲迷茫和恐懼,隻剩下徹骨的冰冷。
他沒有去看那些催命的訂單,而是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的空白。
他咬破指尖,殷紅的鮮血滴落。
他以血為墨,以指為筆,在那片空白之上,一筆一劃,寫下了五個決絕的血字:
“此單,本人拒收。”
血字落成的刹那,整本食錄劇烈地顫抖起來,書頁翻飛,發出尖銳的嘶鳴。
黑色的封麵上,一枚燃燒著的紅色流星圖案緩緩浮現,像一隻眼睛,慢慢地、慢慢地睜開。
與此同時,醫院地下那間密室裡,所有鏡子都在同一時刻,映出了陳三皮的臉——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在絕望中死去,有的在烈火中重生。
那個詭異的影中童,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最中央的鏡子裡。
它拍著手,發出了孩童般天真而又殘忍的歡呼:
“太好了!遊戲……終於開始了!”
殯儀館內,陳三皮緩緩抬頭,目光穿透了天花板,仿佛看到了冥冥中注視著他的一切。
他望向角落裡那個不起眼的、偽裝成通風口的微型監控鏡頭,嘴角,勾起了一絲夾雜著嘲弄與瘋狂的冷笑。
既然你們想看戲……那就彆怪我不講規矩了。
下一瞬,他摘下維修工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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