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雙眼空洞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昨天林浩沒有來,她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塊,那種失落和無助感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的手無意識地揪著床單,指節泛白,腦海裡不斷浮現出0號那溫柔又堅毅的麵容。
他每次來的時候,總會輕聲安慰自己,那聲音仿佛有魔力,能讓自己狂躁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可如今,他沒來,一直沒來。
“為什麼……為什麼……”白柔低聲呢喃著,聲音帶著哭腔。
她的情緒開始不受控製地波動起來,自卑心理又開始作祟,
“是不是我太麻煩了,所以他厭煩我了……”
白柔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那一聲聲“為什麼”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擠出的哀鳴。
隨著情緒的愈發失控,她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一個黑暗的旋渦,無法自拔。
小時候那些不堪回首的苦難經曆如電影般在她腦海中不斷閃回。
破舊不堪的房子,整日爭吵的父母,貧窮帶來的饑餓與寒冷,那是一段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日子。
好不容易熬到高中,本以為能迎來新的生活,可命運卻再次對她露出猙獰的獠牙。
因為長期遭受同學的霸淩與嘲笑,積壓已久的憤怒終於在某一天爆發。
她拿起了刀,捅向了那個帶頭欺負她的同學。
那一刻,她眼中隻有仇恨與決絕,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從無儘的痛苦中解脫。
而如今,在這冰冷的病房裡,孤獨與絕望再次將她緊緊包圍。
暴躁症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雙眼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猶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不,他不能拋棄我!他答應過我的!”白柔突然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得能劃破寂靜的空氣。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一把扯掉了手上的輸液管,鮮血順著手臂緩緩流下,可她卻渾然不覺。
她瘋狂地在病房裡翻找著,嘴裡念叨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語,
“我要去找他,他一定是被彆人搶走了,一定是……”
她的思維已經徹底陷入混亂,在暴躁與抑鬱交織的情緒中逐漸迷失。
“為什麼你也要拋棄我?為什麼……”白柔突然崩潰地大哭起來,她的哭聲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護士打開,看到一片狼藉的病房和瘋狂的白柔,護士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白小姐,你怎麼了?你流血了!快冷靜下來!”
白柔像是被激怒的母獸,轉頭惡狠狠地盯著護士,
“彆管我!都彆管我!你們都想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說著,她拿起身邊的一個花瓶,朝著護士砸了過去。
花瓶在半空中被突然伸出的觸手擊碎,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護士眼睜睜看著那詭異的觸手,一時間驚得呆立當場。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觸手如閃電般穿透了她的身體。
然後猛地一甩,護士的身體便像破布娃娃一般被扔到了病房外。
小雨冷漠地站在門口,她的身後是那條不停扭動的觸手,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她惡狠狠地盯著白柔,一字一頓地說道:“必須消滅你,你奪取了大哥哥對小雨的愛!”
白柔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這個宛如怪物的小雨,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但當她聽到“搶”字時,觸發關鍵詞了,一股強烈的憤怒瞬間壓倒了恐懼。
“你這個怪物,休想把他從我身邊奪走!”
白柔嘶聲怒吼著,她顧不上手臂上還在流淌的鮮血,猛地朝著小雨衝了過去。
小雨不語,觸手隻是一味發動攻擊。
一條觸手如鋼鞭般抽向白柔,白柔躲避不及,被重重地抽倒在地,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
她的脊椎已經被抽斷了,下半身廢了,但她咬著牙,又掙紮著爬了起來。
“林浩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小雨的下一次攻擊,那粉嫩的觸手帶著呼嘯風聲再次朝著白柔抽去。
就在觸手即將抽到白柔的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手穩穩地抓住了觸手。
白柔在意識即將消散的最後一刻,看到了林浩那熟悉又令人安心的麵容。
心中緊繃的弦瞬間鬆開,安心地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