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雙眼微紅,隱隱有淚光縈繞,但表麵上卻是依舊堅定的說道。
其實,他又何嘗不知,一旦殺了信使,他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
但為了安定流民,穩定軍心,他必須這麼做。
不然一旦出現變故,主帥受迫,軍心又怎麼可能會穩定。
他料定世家的手段定然不止於此,肯定還會有其他後手,最大的可能便是通過異族製造動亂。
越是這種時候,身為主帥的責任也就越大。
隨著關羽斬殺信使的消息傳回,河東衛家之中,崔寔,袁遺,衛覬三人收到關羽斬使的消息頓時氣憤不已。
遂命人折磨胡氏母子,讓畫師在一旁描繪下母子二人的慘狀畫像,再次命人給關羽送去,並言明隻要前往河東就放人。
關羽看到妻兒被囚的畫像,不由雙目赤紅,用刀尖指向使者,一字一頓道: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毀其節,身雖死名可垂於竹帛也。
回去告訴袁、衛,崔三家,要殺要剮衝我關羽來!想讓我負主叛民,癡心妄想!”
隨著使者驚怒離去,關羽也連忙安排兵力部署,防止流民隊伍生變。
同時修書一封送往劉晁處,言明其中危機和自我決心。
洛陽。
劉晁收到消息後,頓時驚怒不已。
“這些世家當真卑鄙,為了私仇竟無所不用其極,置萬千百姓生死於不顧。”
他深刻明白了關羽此刻的內心困境。
保家人則害萬民,世家將關羽逼到這種舍私為公的絕境,定然是為了謀劃近二十萬黃巾流民。
關羽隻要一走,流民隊伍定然生變。
這是赤裸裸的陽謀,可惜他們還是小瞧了關羽的氣節和忠心。
“王越,汝速速前往河東安邑,務必想辦法救下關家嫂侄二人。”
“是。”
“記住,若是可以,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將那些背後算計之人全部刺殺於河東衛家,各地錦衣衛力量可任由爾調動。”
劉晁這次是真的怒了,立即喊來劍神王越吩咐下去。
“是。”
一時間,各地錦衣衛力量紛紛暗中調動起來,全都秘密前去河東準備營救。
若是換成旁人,關羽此刻已然被免去主帥之位,但劉晁來自後世,即便信不過自己也不會去懷疑關羽的忠義。
因此,劉晁對關羽的回信中隻有簡單的一句話。
一切皆由二哥自行決斷。
這句話的意思包含了多種含義。
大概意思不論關羽做出何種選擇,劉晁都會全力支持他。
他的這一決斷,也讓背後算計他的三族感到措手不及。
先是關羽斬使明誌,說出那段振聾發聵的忠義之言,後有劉晁全力支持,不曾因此而動搖半分關羽的主帥之位。
“奇怪,這劉晁竟然如此坐的住,竟對關羽之心毫不懷疑?”
衛覬看到傳來的消息後,不禁微微皺眉詫異道。
“唉,這次是我們失算了,不過等他們到了雁門,吾等再發動流民動亂也不遲,屆時定能讓劉晁背負瀆職之罪。”
袁遺無奈的歎息一聲,隨即不由自我安慰道。
“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有我崔家的暗子在,定能挑起他們的內部動亂,不過有關羽坐鎮,還需有外力插手才行。”
崔寔微微點頭,隨即從旁說道。
“那外力之事就輪到你們崔家出手了。”
袁遺聞言不由看向崔寔說道。
“這……也好,不過事成之後,我崔家每年要占據英雄樓的三成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