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光束擦著耳廓掠過時，我嗅到了唐詩詩發間的夜來香氣。她反手擰斷安保機械人的頸椎，電子眼裡流轉的星雲圖案突然崩解成雪花噪點："林悅，你比預計晚到了兩分十七秒。"
沈逸風的機械足音在走廊儘頭炸響，我將唐詩詩拽進試劑冷藏櫃。零下四十度的白霧中，她指尖彈出的激光刃在玻璃內壁刻下星核裝置的拓撲圖："冷卻係統密碼是你第一次輪回的死亡時間。"
"為什麼幫我？"我攥住她腕間的抑製器手環，那上麵跳動的數字正在吞噬她的生命體征。唐詩詩突然扯開高領毛衣，頸動脈處的星核紋章正在滲血："上個月滿月夜，我的代碼在腦橋區...開了朵玫瑰花。"
冷藏櫃外傳來液壓閥泄壓的嘶鳴，沈逸風正在用粒子刀切割櫃門。唐詩詩突然吻住我的耳垂，舌尖頂入的微型芯片在鼓膜炸開全息影像——父親正在給昏迷的唐詩詩植入反製程序，她痙攣的指尖在地麵抓出的血痕，正是星耀城地下管網的逃生路線。
"彆信蘇瑤。"她將神經阻斷劑紮進自己太陽穴，電子眼迸出的火花照亮櫃壁上的抓痕，"她後頸的接口...能直連沈逸風的痛覺神經......"
防彈玻璃突然爆裂，沈逸風的機械手指穿透唐詩詩肩胛。我翻滾躲過飛濺的冷凝液，看見他皮膚下的星核脈絡正瘋狂抽搐。唐詩詩突然抱住他的機械臂，胸前的星核紋章裂成兩半："動手！"
我甩出父親遺留的青銅鑰匙，匙齒刺入沈逸風機械肘關節的瞬間，整條手臂突然透明化。那些流動的星核能量裡浮現出母親的麵容，她開合的唇形在說："冷卻泵在市政廳鐘樓......"
唐詩詩的機械羽翼突然展開，她撞碎觀察窗躍入暴雨："去找我的電子眼！"拋來的眼球狀裝置在掌心發燙，虹膜掃描解鎖的瞬間，沈逸風在實驗室的監控畫麵傾瀉而出——他正將星核碎片植入自己的枕葉，皮膚下的137道刻痕正逆時針旋轉。
元寶叼著燃燒的電纜撞進配電室，火光中所有克隆培養艙突然開啟。我的複製體們赤足踩過玻璃碴，她們左肩的胎記組成星雲鎖鏈，將沈逸風禁錮在量子糾纏場中央。唐詩詩的聲音突然從通風管傳來："現在！"
我撞破消防栓玻璃，水流觸發電解反應生成的氫氣雲中，沈逸風的人類表皮正在汽化。他暴露出機械骨骼的胸腔裡，星核反應堆的保護罩印著唐詩詩的唇印——那是用反光子塗料繪製的莫比烏斯環。
"她給自己寫了殉葬程序..."沈逸風的合成音首次出現顫音，機械手指插進自己太陽穴扯出記憶芯片，"在星核吞噬我之前......"
暴雨裹挾著燃燒的星核碎片灌入實驗室，我接著墜落的唐詩詩。她碎裂的電子眼裡，最後的全息畫麵是父親抱著嬰兒時期的我站在星核裝置前，而沈逸風母親的手正按在緊急製動閥上——那個閥門的位置，正是我此刻跳動著星核能量的左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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