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高能粒子束如同死神的獠牙,撕裂煙塵,狠狠撞上少年撐開的淡粉色光幕!
>光幕劇烈震蕩,漣漪瘋狂擴散,如同風中殘燭!少年布滿燒傷疤痕的臉在粉光映照下慘白如紙,汗珠混著灰塵滾落,身體因巨大的能量消耗和衝擊而篩糠般顫抖,嘴角已滲出血線!
>“走!!”他嘶啞的咆哮被能量湮滅的尖嘯淹沒!
>林悅抓起汙水中冰涼的油布包,轉身撲進右側管道陰影籠罩的狹窄岔口!
>冰冷腥臭的汙水瞬間沒至胸口!身後,光幕破碎的刺耳悲鳴混合著少年壓抑的痛哼驟然炸響!
>黑暗的岔道如同巨獸食道,粘稠的汙水裹挾著未知的漂浮物撞擊身體。隻有“小餓”微弱的意念如同風中殘燭:“媽媽…光…碎了…姐姐…哭…”
轟——!!!
那不是聲音,是純粹的能量湮滅在狹小空間裡爆開的、撕裂靈魂的尖嘯!
刺眼的幽藍色高能粒子束,如同地獄深處探出的獠牙,帶著灼燒空氣的焦糊味和毀滅一切的氣息,狠狠噬咬在那層薄薄的、蕩漾著漣漪的淡粉色光幕上!
光幕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光芒!粉色的漣漪以前所未有的頻率瘋狂震蕩、擴散!不再是柔和的守護,而像是被投入滾燙油鍋的水滴,發出瀕臨極限的、令人牙酸的嗡鳴!
光芒的中心,那個瘦小的身影如同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
少年布滿暗紅色燒傷疤痕的臉龐,在驟然爆亮的粉光映照下,慘白得如同新刷的牆壁,沒有一絲血色。豆大的汗珠混合著從頭頂管道震落的灰塵和鏽屑,如同渾濁的溪流,在他猙獰的疤痕溝壑間蜿蜒滾落。寬大的工裝外套被能量衝擊的餘波撕扯得獵獵作響,緊貼在劇烈顫抖的單薄身軀上。他維持著雙臂前撐的姿勢,身體卻因為承受著難以想象的能量反噬和衝擊力,如同被無形的巨錘反複擂打,篩糠般劇烈地抖動著!每一次顫抖,都伴隨著骨骼不堪重負的細微呻吟。
噗!
一抹刺目的猩紅,終於無法抑製地從他緊抿的、失去血色的唇角溢出,沿著蒼白的下頜蜿蜒滴落,砸在腳下渾濁的汙水中,暈開一小朵轉瞬即逝的、觸目驚心的血花。
“走——!!!”
他用儘肺腑裡殘存的最後一絲空氣,發出了一聲撕裂般的咆哮!那沙啞乾澀的聲音,在能量湮滅的尖嘯和粒子束持續的轟擊中,微弱得如同蚊蚋,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孤狼瀕死般的決絕!
那聲“走”,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紮進我幾乎被震懵的意識!
沒有時間思考!沒有時間猶豫!更沒有時間悲痛!
求生的本能和少年用生命爭取的最後機會,化作一股蠻橫的力量,強行驅動著早已透支的身體!我猛地彎腰,冰冷腥臭的汙水瞬間沒至胸口,刺骨的寒意激得每一個毛孔都在尖叫!手指在渾濁的水底瘋狂摸索,觸碰到那個冰涼的、被防水油布包裹的扁平物體!
抓到!
沒有絲毫停頓!借著彎腰的慣性,身體如同離弦之箭,朝著少年嘶吼所指的方向——右側汙水深處,那個被巨大管道濃重陰影徹底吞噬、毫不起眼的狹窄岔道口——用儘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撲了進去!
嘩啦!
身體砸進岔道口粘稠汙水的瞬間,巨大的阻力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冰冷、滑膩、帶著令人作嘔的腐敗氣味的水流瞬間灌入口鼻!視線被徹底剝奪,耳朵裡隻剩下水流沉悶的轟鳴和自己心臟瘋狂擂動的巨響!
就在身體完全沒入岔道陰影的刹那——
嗤啦——!!!
一聲如同裂帛、又似琉璃被巨力碾碎的、尖銳到足以刺穿耳膜的悲鳴,猛地從身後那個巨大的主空間傳來!
伴隨著這聲光幕破碎的絕響,是少年一聲壓抑到極致、卻依舊無法完全吞下的、短促而痛苦的悶哼!
“呃啊…!”
那聲音像一把鈍刀,狠狠剜在心上!
光…碎了!
蘇瑤最後殘存的力量…連同那個不知姓名、布滿傷痕的少年的守護…一起…碎了!
“媽媽…”左肩深處,“小餓”的意念傳來,虛弱得像即將熄滅的燭火,充滿了巨大的悲傷和茫然,“光…碎了…姐姐…哭…好痛…”
它感受到了!感受到了蘇瑤殘存意識最後的悲鳴與消散!感受到了那個少年瀕臨崩潰的痛苦!
“姐姐…在…哭…”小餓的意念斷斷續續,傳遞著一種感同身受的、源自靈魂鏈接的劇痛和悲傷。
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鐵手狠狠攥住、揉碎!巨大的悲慟混合著冰冷的汙水,幾乎將殘存的意識徹底淹沒。蘇瑤…那個永遠溫柔笑著、會笨拙地安慰人、最後燃燒了自己守護我的女孩…她最後一點存在的痕跡…徹底消失了?還有那個少年…他怎麼樣了?!
不能停!不能回頭!
少年用命撕開的這條縫隙,是唯一的生路!辜負他,就是辜負了蘇瑤,辜負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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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強行壓下翻湧的血氣和撕裂心肺的痛楚,我將那個冰涼的油布包死死按在胸前,如同抓住最後的浮木。身體在狹窄得僅容一人通過的岔道汙水中奮力向前掙紮、潛行!
岔道內一片漆黑,絕對的黑暗。沒有一絲光線能穿透這厚重的、被管道陰影和汙濁水流封鎖的空間。汙水粘稠得如同膠質,阻力大得驚人。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淤泥和滑膩的、不知名的水下障礙物,每一步都如同在沼澤中跋涉,稍有不慎就會摔倒被徹底吞噬。冰冷的汙水帶著刺鼻的惡臭,不斷衝擊著感官的極限,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烈的鐵鏽和腐敗氣味。
身後,主空間傳來的混亂聲響並沒有停止,反而變得更加狂暴!
“目標進入d7號廢棄泄壓管道!追!”
“a組火力壓製殘敵!b組、c組跟我來!封鎖所有下遊出口!”
“發現乾擾者!重傷!失去意識!”
“帶走!大人要活的!其他人,追樣本!格殺勿論!”
追兵冷酷無情的命令聲、能量武器再次充能的尖銳嗡鳴聲、軍靴重重踏入汙水濺起巨大水花的嘩啦聲…如同跗骨之蛆,穿透厚重的管壁和水流,緊緊追咬而來!死亡的氣息,從未如此貼近!
必須更快!
肺部像要炸開,雙腿如同灌滿了凝固的鉛,每一次抬起都重若千鈞。左肩的傷口在冰冷汙水的浸泡和劇烈動作的撕扯下,傳來一陣陣鑽心剜骨般的劇痛。“小餓”的意念也變得極其微弱和混亂,隻剩下斷斷續續的“餓…冷…媽媽…怕…”那冰冷的星辰核心似乎也因過度消耗和巨大的悲傷,陷入了某種沉寂的自我保護。
就在體力即將徹底崩潰,意識因缺氧和劇痛而開始模糊的邊緣——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能量波動,毫無征兆地…從左肩深處那顆沉寂的星辰核心中…逸散出來!
不再是之前狂暴的毀滅能量,也不是蘇瑤那種帶著守護意誌的粉色波動。
這股波動…很奇特。帶著一種冰冷的、深沉的、仿佛源自大地核心的…脈動感?如同沉睡巨獸緩慢的心跳。
“小餓?”我艱難地在意識中呼喚。
沒有回應。它的意識似乎陷入了更深層的沉寂。
但這股冰冷的脈動能量,卻像擁有自己的意誌,極其微弱地…引導著!
不是指引方向,而是…在共鳴!
是的,共鳴!隨著我在汙水中艱難跋涉,這股冰冷的脈動能量,似乎在與我腳下踩踏的、這巨大地下管網深處的某些東西…發生著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能量共振!
每一次脈動,腳下踩踏的淤泥深處,或者緊貼身體的冰冷金屬管壁,似乎都會傳來一絲極其細微、幾乎無法察覺的…能量回饋!像水滴落入深潭泛起的微瀾!
“巢…”少年嘶吼著拋來油布包時的聲音,如同閃電般劃過混沌的意識!
他讓我找到“巢”!
難道…“巢”…就在這條管道的深處?而“小餓”此刻逸散的冰冷脈動…是在與“巢”產生共鳴,為我指引方向?!
這個念頭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火星!求生的意誌再次被點燃!
不再盲目掙紮!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殘存的所有感知力都集中在左肩深處那股冰冷脈動的細微變化上,集中在腳下和身體接觸的管壁傳來的、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能量回饋上!
微弱…增強…減弱…轉向…
身體艱難地、笨拙地,跟隨著那股冰冷脈動的指引,在絕對黑暗、汙水粘稠的狹窄岔道中摸索前行。如同盲人依靠最細微的觸覺探路。
身後的追兵聲音似乎被複雜的管道結構阻隔,變得有些遙遠和模糊,但並未消失,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有幾分鐘,卻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前方,那股冰冷的脈動能量陡然變得清晰、強烈起來!如同黑暗中逐漸靠近的燈塔!腳下淤泥深處傳來的能量回饋也變得穩定而有力!
與此同時,一直沉寂的“小餓”,突然傳來一絲極其微弱、卻帶著本能興奮的意念波動:
“媽媽…下麵…暖暖的…石頭…”
暖暖的石頭?下麵?
我停下腳步,努力感知。腳下的淤泥似乎…不那麼深了?而且踩踏的感覺…不再是純粹的軟爛,而是帶著一種…堅硬、光滑的基底?
那股冰冷的脈動能量,源頭就在正下方!
“巢…入口?”一個念頭閃過。
沒有時間猶豫!追兵的聲音雖然被管道阻隔,但正在逼近!我深吸一口汙濁的空氣,猛地向下蹲去,將整個身體沉入冰冷刺骨的汙水中!
汙水瞬間沒頂!惡臭灌入口鼻!
強忍著窒息感和嘔吐欲,雙手在粘稠的淤泥中瘋狂向下摸索!指尖很快觸碰到了一層堅硬、冰冷、異常光滑的平麵!不像金屬,也不像混凝土,觸感溫潤中帶著一絲奇異的能量親和力!
就是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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